第4話·下 豆蔻年華(第2/4 頁)
重,常致奴婢傷殘,府內上下若避怪物,五娘日後務必遠之。”寢前沐浴時,阿梨蘸了藥汁,替小主人擦拭傷口,又綁之以帶。
“切勿告之二郎,以免引起爭執。”觀音婢皺眉,抿唇忍住疼痛。跌倒之時,她手掌著地,擦破手心。
阿梨自然明白,嘟囔說道:“國夫人所生子女,大郎三郎雖不及二郎姿儀,至少品行無差,縱是李三娘,亦女中豪傑也。偏生李四郎異於常人……說來也怪,國夫人於妾生子尚能疼愛,緣何疏於所生?”
觀音婢把玩著水中漂浮的秀髮,說道:“蓋因失愛於母,小郎內自銜怨,故而性情偏激。是故教養子女,父母之愛者,若良方之藥引也。日後我之所出,無論其貌如何,必然愛之深切。”說此話時,漂著香料的水面映出她篤定的神情。
阿梨正替她洗髮,聞言偷笑:“快了。”觀音婢疑惑看她,阿梨解釋說道:“奴婢之意,五娘不久將有子嗣。”
觀音婢反應過來,白她一眼:“切莫浪語!”嘴角卻含著一絲微笑。
阿梨嘻嘻笑道:“女子二七天癸至,月事來則可孕子,五娘正當十四……”說著朝她擠眉弄眼。
“讀了幾篇醫書,還會鸚鵡學舌了。”觀音婢輕嗤一聲,阿梨吐了吐舌,梳洗完畢,服侍小娘子就寢。
耳後紗帳層層降下,婢女燃了安息香後,輕步退下。觀音婢靠著瓷枕,半晌卻未閤眼。她年已十四,可天癸水尚未至……對於這個神奇之物,觀音婢既疑惑又期待。
大暑來襲,天地一片焦灼,也只有花花綠綠的裙衫,能給盛暑帶來一絲養眼色彩。阿琴看著大郎妾曳羅走過,目光豔羨,低首瞧了自己一身素白練衣,心中益是不平:大郎妾憑何可以除服,而她未曾幸於二郎,卻也要繼續服孝?
阿孟瞧見這一幕,扭著身子走來:“同為妾室,然不同命也。”說著感慨長嘆。
聽說她曾欲為二郎妾,阿琴哼道:“可惜,妾非誰人皆可,無品無貌者,白日作夢耳。”
阿孟氣結,俄而冷笑:“若為二郎妾,大可不必作夢:二郎勢必守孝三年,汝難能受幸,此其一也。且二郎長於阿郎左右,待得除孝,必隨之赴外,而汝不受寵,亦為長孫娘子所忌,必趁機棄汝於此,此其二也。且汝年歲漸長,容顏最是留不住,待得二郎回京,知是何年?此其三也。而我母乃二郎乳母,縱使不為二郎妾,也能有個好去處。是故,我何須羨汝耶?”說罷揚長而去。
阿琴一聽,驚得一身冷汗,連忙拉她衣袖:“阿彌陀佛!怪我見識少,阿孟切勿怪罪。”阿孟輕哼一記,卻也留步。阿琴因問她:“依汝之見,我該如何自計?”
阿孟嘴角一抹微笑,俄而說道:“若說計策,我確有一計。”
阿琴連忙引她坐下,洗耳恭聽。阿孟說道:“男子皆愛色也,大郎期滿則除服,何也?一則起居簡陋,二則長期禁慾,常人安能忍之?昔有長孫娘子,故二郎不需人,今伊獨居堊室,安能長年不御女?汝若私下侍奉,得其歡心,必能常侍左右。”阿琴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傍晚滿院蟬鳴,叫得人心躁動,阿琴徘徊於角落,猶豫不決。聽見腳步聲,阿琴連忙迴避。伸首一看,見是阿梨來送食,竟不見長孫娘子。
阿琴迎上去,接了她手中食盒,討好說道:“我來。”阿梨盛情難卻,遂也未加阻止。阿琴跟隨其後,打聽道:“娘子何不來之?”阿梨說道:“今日熱甚,娘子恐發氣疾,故未出閣。”阿琴哦了一聲。
入室,二郎問起,阿梨亦如此回答,二郎關切了幾句,遣她回房照顧娘子。阿琴連忙說道:“阿梨去罷,此處交由我。”阿梨遂離去。
伺候二郎用了膳,阿琴遣人撤走食具,自顧收拾殘局。磨蹭半晌,案几擦了數遍,終於引起二郎注意。見他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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