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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等頭也不敢抬,跪了安,都退出去。小卿心裡嘆了口氣,走到院中垂花門處,目不斜視,曲膝跪了,等師父發落。
楊榮晨即便輩分低於龍城,畢竟也是客人身份。龍晴陪著正坐在東園偏廳中說話。見傅龍城進來,兩人忙起身見禮。
“榮晨坐吧。”
楊榮晨謝了座,在傅龍晴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榮晨是來給小卿求情?”傅龍城不溫不怒的問話,卻讓楊榮晨出了一身冷汗。
“傅叔明鑑。”楊榮晨起身告罪。
傅龍城淡淡地道:“榮晨就說說,那小畜生可有免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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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的住處,在小卿等的喜悅居北側。四進的院落,帶著六間正房。最大的一間自然是燕月住,左邊是燕文和燕傑的住處。
這房子這幾年來空閒的時候居多。不過院子內外依舊整潔如新,院內花草修剪得整整齊齊。尤其是燕月房中那一缸金魚,活得一如既往地健康快樂,在清清水中自由地遊弋。
這種玻璃製成的魚缸十分貴重,價值萬金。三年前,燕月為了得到這個魚缸,還捱了老大一頓板子。但是最後,這魚缸依舊是擺進了他的房間,可惜他卻在一個月後,就被師父發放去了關外,再沒時間欣賞。
如今四條紅紅的金魚已經添丁進口,四大兩小的六條金魚在缸底的水草上,在拱橋和假山間歡暢地游來游去,偶爾推動水中散落著的滾圓的珍珠和寶石,在水波中閃耀。
雕花的四角桌上,幾枝石榴花插在均瓷的長頸花瓶中,搖曳著芬芳。
燕月正躺在床上,錦緞的被面光滑柔軟,隱隱有淡淡地檸檬清香。暖暖地,顯見是在烤房中晾曬過了。
傅家這種帶有檸檬香氣的洗衣液是小君來後調製的。原來的洗衣液中含有淡淡地甜香,傅龍城等總覺一個大男人總是帶著甜香似乎稍顯幼稚。
這種檸檬香氣卻有種淡淡地清爽,比較適合男人。而洗淨的衣物要晾曬在玻璃砌成的烤房中,沐浴了陽光的氣息,才會更舒適。
“燕月少爺,先沐浴更衣吧。”一個粉衣的小姑娘,雙手捧著嶄新的衣物進來,給燕月福了福禮。
“香溪?”燕月笑道:“長成大姑娘了,這麼有禮貌。” 香溪是這院子裡伺候燕月等的小丫環,燕月離開時,她不過十一二歲,如今也長成十五六歲的少女。
香溪臉色紅紅地,眼圈也有些紅:“三年沒見,香溪自然會長大。”
燕月寬了衣,踏入松木桶內,享受著溫暖的水。香溪輕輕為他擦背,卻見背上有淺淺地縱橫地鞭痕,心疼地眼淚都掉下來:“是小卿少爺罰你的。”
燕月點了點頭,“連著捱了好幾日的鞭子,所以現在還有些痕跡。”
回頭看了看,笑道:“不過,在過個三五日,應該就全淡了吧。”抬頭卻看到香溪紅了眼睛,笑道:“香溪都成大姑娘了,怎麼還和小時一樣愛哭鼻子。”
香溪臉色又紅,嘴裡卻道:“哪有,是水氣太熱了。”
燕月笑著轉回頭去,一邊享受香溪的服侍,誇讚道:“還是香溪的手藝好,擦起背來這麼舒服。”
“燕月少爺真是,明知小卿少爺厲害,還要去招惹,雖然不會留下疤痕,到底是自己皮肉受苦。”香溪埋怨道。
“老大要打人,我有什麼法子。”燕月苦笑道:“雖然皮肉受了些苦,不過這身體到補得比關外三年更結實了呢,而且面板也更細嫩了。”
香溪聽了,不由一笑。
傅家的規矩,子弟受罰,不論罰時多重,罰後必要細加調節,莫說不許留下病根,就是傷痕也不許留下半點。當然以傅家調配的那些上好的療傷聖藥,想要留下傷痕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