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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斷然道：&ldo;功勞可不是這麼好掙的。怕是一旦斥狼鐵騎有動作，我等就會袁軒峰趕盡殺絕。&rdo;

季老太爺深深嘆道：&ldo;我知這是在為難你，季家虧待了你，萬沒有再讓你為季家賣命的道理。&rdo;

&ldo;這事若是能派兵解決，早就沒有袁軒峰的活路了，可不能，就怕萬一斥狼鐵騎出動，他會把對大昭虎視眈眈的北嬈軍隊放進關中，屆時將會是一場浩劫。&rdo;

&ldo;朝廷的情況你也知道，陛下重病已久，政務皆由首輔處理，要明白沒有君主鎮著，大昭根本經不起戰亂。&rdo;季老太爺道，&ldo;你母親還在江南住著呢。&rdo;

許延嗤笑：&ldo;你是在威脅我嗎？&rdo;

&ldo;只是想告訴你國安家寧，願與不願，皆看你的意思。&rdo;

許延看著案几上鋪開的&l;家國&r;兩字，靜了許久才皺眉道：&ldo;怎麼想這事都與我沒有關係。&rdo;

季老太爺費了這麼多口舌，苦口婆心地規勸一番，沒想到許延只拋下這一句便往外走，當即愣住，也忘了攔下他。

葉流州把包袱收拾好，等著許延一起走，沒想到他卻說：&ldo;再留一晚。&rdo;

&ldo;那程裴那邊怎麼辦？&rdo;

&ldo;我回頭再去補上一拳。&rdo;

葉流州：&ldo;……&rdo;

他觀許延神色頗有疲憊之色，問：&ldo;季老太爺跟你說什麼了？&rdo;

許延說：&ldo;絞張布巾來，我要洗臉。&rdo;

&ldo;哦。&rdo;葉流州聽了使喚，把水在木盆裡擰乾，妥帖地蓋在對方的臉上。

許延躺在榻上，漸漸放鬆了神經，葉流州趴在旁邊，聽見他道：&ldo;皇帝的事你知道多少？&rdo;

&ldo;怎麼忽然說起皇帝？&rdo;葉流州面色不改。

&ldo;十年前我還在皇宮裡伴讀，算熟悉那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吧，當年謝家一切都好好的，自從我離開以後就變了，聽到訊息說是因為先帝駕崩，皇上積鬱成疾，臥榻不起，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明明白白的，這就是事實。&rdo;

許延的臉在布巾下看不清神情，&ldo;導致謝家皇權淪落至今的開端，便是先帝遭到北嬈臥底遇刺，原來如今已夷九族的鎮國將軍賀紀楓竟被北嬈收買，出賣了先帝的行蹤。&rdo;

葉流州垂下眼眸。

&ldo;今天季老太爺告訴我，袁軒峰勾結北嬈，若不剷除他將會引北嬈來犯。&rdo;許延道，&ldo;你覺得，我該插手嗎？&rdo;

葉流州抬起手，取下對方臉上的布巾，對上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ldo;無論季家還是謝家的事，我都不希望你參與其中。&rdo;

許延稍稍提起嘴角，&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葉流州也笑，面容沉浸在燭火的光暈中，眉目生出幾分繾綣，他聳了聳肩，&ldo;那本來就該是他們的責任。&rdo;

許延看著他的樣子，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觸控他的眼眸。

葉流州遭到他的襲擊立刻閉上眼，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那幾乎是一種柔軟至極的觸感。

許延很快回過神，帶著一些怔忪地放下右手，對方卻沒有察覺，含著笑道：&ldo;我的眼睛已經好了，晚上也能看見了。&rdo;

許延翻身下了榻，偏過臉快步向門外走去。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