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周秦之變禮樂壞 興府世子起仁心(第2/3 頁)
是他一個小小興獻王世子,能管的。
既然力不從心,何妨獨善其身呢?
且不管外面如何,在自家興府一畝三分地上,做到身懷四端五常之心,俯仰無愧於天地便是!
一朝鬱氣盡去,朱厚熜心緒驀然間暢達起來。
放眼望去,便連四周的風色,也愈發的明媚了。
長身而起,朱厚熜深施一禮,發自肺腑的恭敬道:“多謝先生教誨。”
隨後請教清理田莊之事,袁宗皋卻撫須笑而不言。
後來,許是被朱厚熜央求的煩了,方才說:“世子既然有了一顆仁德之心,自然是從心而為便可。”
又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若不親歷些事情,如何能有長進?與其請教該如何用事,不如秉承仁德之心,從心而為一番。”
朱厚熜若有所悟,欣然告辭而去。
接下來幾天,朱厚熜又晾了駱安一陣子。
待得幾日後,在中正齋召見此人時,朱厚熜對於駱安的不滿,已經徹底淡了。
這段時間,他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清理王府莊田之事上。
開始時,他只覺的這事情想來簡單,真正做起來時,卻是千頭萬緒,竟是令他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沉思了兩日,方才尋來管理田莊的內官垂詢,對莊子有了個大概瞭解。
然而接下來再欲詢問具體細務時,便陷入了兩難之中。
一難,乃是內官是個油滑之輩,陽奉陰違。
雖將王府莊子,田地幾何,入糧幾許,說的清清楚楚,但每問及各處莊子具體由何人管事,便推說鮮少出府,搪塞過去。
二難,也正是這管事內官,經年隨侍父王,又是張佐之族侄,需留幾分體面,不好苛責。
如此種種,讓他不禁感嘆夾帶裡的人少,無人可用。
如今駱安的到來,到也算是解開了朱厚熜的燃眉之急。
駱安再儀衛副的位置上,也有些年頭了,在儀衛司裡的根基不缺,心腹亦是不少。
有了這些人手,何愁清理莊子之事不成?
興府的老人,陽奉陰違,且父王尚在,需留幾分體面,下不得重手。然則駱安身為儀衛副,用起自家心腹來,定然是如臂指使的。
中正齋裡
駱安負手站著,朱厚熜斟滿茶,親手遞過去,直言道:“往日之事,便不再多言了。你也該曉得,晾了你幾日,是因何之故。“
這幾日見,朱厚熜也反覆思慮過。
駱安此人用事嚴謹持重,性子沉穩又剛直,素來不喜彎彎繞繞、蠅營狗苟。
此番,與其心照不宣的敲打,不如將心中所想直說了。
果然,言語一出,駱安躬身一禮,肅容道:“世子視卑職如心腹,卑職也絕不會辜負了世子這份信重。”
話鋒一轉,駱安目視朱厚熜,直言又道:“九峰山行事,王爺與朱千戶直言,乃是給世子的考驗,令卑職不得插手。況且此事,於世子而言,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
“哦?既是考驗,後山銀窟又怎麼說?”
駱安一拱手,沉聲道:“張玖等賊,假託鎮守之名,在城裡經營牙行賭坊等營生,多有不法事。這等不義之財,取之非道,最後多數都要落在州官和閹豎之手。
興府內諸人的意思是,民脂民膏與其落於閹宦之手,不若趁著鎮守中官調換,取用於我興府。
其時,世子適逢其會,恰有侍衛遇襲,查知兇手乃是流賊,自隨州而來。朱千戶定計,正可以流賊襲擾王府侍衛為由,行九峰山取銀之事。”
劍眉一宣,朱厚熜凝聲問道:“藏銀為我興府所取,所缺額的銀子,勢必又落在了小民身上,於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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