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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能相認,但是她知道韓烈在哪。韓烈認她做了義妹,儘管她不敢告訴人,但她心裡其實很歡喜。韓烈也隨賀蘭逢春出征了,他臨走的時候,還託人給給阿福帶了銀子。
他還給阿福寫了一封信,信裡叫阿福「四兒」。
阿福不認字,信是她偷偷跑去讓寺裡的和尚給她唸的。
「四兒。」
「阿兄知道你是四兒。」
「阿兄無能,差點送了性命,還要你來救,還險些害了你。阿兄這段日子後悔極了,每天都擔心你。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不肯相認,阿兄都理解你。阿兄不會逼你。你在宮裡好好的,等阿兄打了勝仗立了功,就回洛陽看你。你想要什麼,或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寫信告訴阿兄。家裡一切都好。大哥大嫂都健在,二哥孝昌三年打仗去了,二嫂染了病,後來也去了。阿兄也娶了妻了,有個兒子,今年五歲,跟你嫂嫂都在幷州。身體結實,就是頑皮,和你小時候一樣,這次來不及去。下次帶你回去看看他們。」
阿福聽完信,又高興又傷感。她不曉得韓烈是怎麼認定她的,但是看起來,韓烈確實已經確定了她就是阿四。親人之間的熟悉和默契,怎麼可能是幾句謊話就掩蓋得了的呢?
韓烈化成灰她都認得。阿福化成灰,韓烈也認得。
她為二哥二嫂的事哭了一場,得知大哥大嫂還在,三哥成婚了,有了小娃娃了,心裡又高興。也不知道三哥娶的媳婦還有生的小孩兒是什麼樣。
第40章 表白
阿福想到韓烈在戰場上, 出生入死的,心裡挺放不下。打仗的事,她也幫不上忙, 就想著,給他做幾件衣裳, 找機會, 託人帶去戰場。
李芬芬看她做男人衣裳, 笑打趣她:「福兒,你騙我呢吧?你說是哥哥,我猜是情郎還差不多!」
阿福說:「騙你做什麼。就許你有親人, 不許我有哥哥麼?」
華林園的案子理完, 雲鬱長出一口氣,伸展了疲憊的身體,起駕回太和殿。
黃瑾殷勤跟了過來, 笑說:「陛下,今日天氣晴好, 奴婢剛瞧見御園的芍藥開了。陛下連日操勞, 難得有閒暇,何不去御園中走走, 就當散散心。」
雲鬱想到那堆積如山的奏摺本子,心裡著實也悶得慌, 便帶著幾個奴婢,散步往御園去。春天是真的來了, 滿眼望去全是花。芍藥開的一片一片的。雲鬱見花歡喜, 難得露出笑來。他親手摘了一朵粉白的芍藥,一邊嗅著,一邊回寢殿去。
按理說, 今日這麼閒暇,應該去看看皇后的。但他不想去,他不想看到皇后那張臉。他好久沒認真看看阿福了,心裡莫名的有些想念。他把黃瑾打發了,獨自一人來到阿福的房間。
雲鬱專門讓人在太華殿的偏殿單獨置了一間,給阿福住。雲鬱穿過庭院,往她住的地方去。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宮裡各門都長著眼睛。他堂堂皇帝,無事跑到宮女的房間裡去,傳出去引人誤會。但他那可一刻春心蕩漾,偏就是忍不住。
他到了門前,剛要推門,卻聽到裡頭隱約有水聲。
這聲音,八成是在洗澡。
來的不巧。
他剛轉身要走,踟躕了一下,又慢慢轉了回去。他站在門外,借著兩扇門中間的縫隙往裡瞄。
的確在洗澡。
她洗澡沒什麼陣勢,丫鬟一個也沒人伺候。屋裡就擺著個小木盆,兩個裝滿水的大木桶。身子脫的淨淨的,就用帕子沾著桶裡的水,從上到下擦,或是用水瓢舀水淋一下。淋水又怕把地弄濕,像個落湯雞似地站在盆裡。人又大,盆又小,僵硬侷促施展不開,看著頗有些滑稽。
五月天氣還冷,她一邊洗,一邊在那自己打哆嗦,冷得跟狗抖跳蚤似的,嘴皮子都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