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朵老白蓮(第1/2 頁)
李秀的怒罵聲在門外響起,顧汐童的眉頭微皺。 不愧是是張琴的馬前卒,這麼快就罵過來了。 張琴是個直腸子,爆脾氣,性子如炮仗一般,一點就著,平時沒少被張琴母女當槍使。 顧汐童在心裡默唸,不與智者爭高下,不與愚者辯是非,更不要與蠢人硬碰硬。 一番心理建設後,顧汐童才把窩在心口的悶氣壓下去,有氣無力地應道:“知道了!” “嘣嘣!知道了就快點!再磨磨嘰嘰,天就黑了,老孃不養閒人!”李秀邊催促邊用力拍著門。 催命符般的聲音吵得人腦殼痛,顧汐童雙手撐地,準備起身。 就在顧汐童抬頭時,她看到掛在牆上的相片,不由得愣住了。 相片裡,姥姥姥爺一臉慈愛的坐在前排,她和大哥小哥揚著笑臉站在後排。 大哥小哥是雙生子 ,兩人頂著一張臉,她站在他倆中間。 看著相片,一股酸澀從心底泛起,直衝頭頂,顧汐童的眼眶瞬間溼了,眼淚奪眶而出。 她記得,這張相片是大哥小哥大學畢業那年照的,也是姥姥姥爺出事的前一年。 相片裡的姥爺笑得和藹可親,姥姥知性優雅,大哥小哥意氣風發。 她的姥爺張清源,醫術精湛,宅心仁厚,一輩子救人無數。 她的姥姥舒沁是有名的畫家,她的畫作栩栩如生,讓人驚歎! 她的兩位哥哥,皆是天資過人,六歲入學, 小學,初中,高中連著跳級, 十六歲就大學畢業…… 上輩子,顧汐童每每遇上難熬的日子,他們是活下去的勇氣,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思念他們,是她最暖的慰藉。 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老天爺厚待她,將她送回來,回到至親健在的時候,顧汐童摸著相片上的人,又哭又笑。 “顧汐童,你個小娘皮,你當老孃的話是耳旁風是不是?”不見顧汐童出來,李秀的聲音直線飆升。 “呯!”房門被大力撞開,與牆面碰撞發出重重的聲響。 李秀怒氣衝衝地站在門邊,肥碩的身子幾乎將門堵住,一手叉腰一手提著火鉗指著顧汐童。“顧汐童,你是想死是不是?” 顧汐童抬手抹了抹眼角,轉過身來,眼裡盡是冷意,雙拳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 看到顧汐童眼裡的冷意,李秀目露兇光地盯著她,“你個小|娼|婦,你那是什麼眼神?怎的?反了天了,還想打我?” “老大家的,童童傷著了,你就讓她歇歇。童童,沒事,你歇著吧!”張琴上前打起圓場,作勢要拉開李秀。 顧汐童掃眼惺惺作態的張琴,心裡鄙夷,好一朵老白蓮。 這位好大姨就是個心口不一,口蜜腹劍,吃人不吐骨頭的毒婦。 昨天,張琴得知她透過紡織廠的招聘考試,自己不開口,轉頭挑唆李秀,讓李秀來問她要進廠的名額。 這樣一來,哪怕名聲傳出去,也是李秀待不得妹妹,與她這個大姨沒有半點關係。 上輩子,迫於張琴一家的淫威,顧汐童最終將名額讓出來,李秀如願進了紡織廠。 而她,只能像奴才一樣,每天起早貪黑為白家二十多口人洗衣做飯。 在她十七歲生日那晚,張琴的四兒子白衛北摸進她屋裡,想強女幹她。 她用銀針還擊,才逃出白衛北的魔爪…… “娘,你別慣著她!這小娘皮就是欠揍。 今兒她不將盆裡的衣裳洗完,休想吃晚飯!”李秀甩開張琴的手,轉身往外走。 張琴一臉無奈地看著顧汐童,“童童,你也別怪你大嫂,家裡那麼多事要她張落,她也很累。 你要是累了,你就歇著吧,大姨去幫你洗!” 換作平時,她要這麼說,顧汐童立馬會搶著去做。 今天的顧汐童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琴見顧汐童無動於衷,心裡暗罵小賤人沒有眼力見兒,嘴裡卻說道:“童童,你累了,就歇著吧!” “好的!那就有勞大姨了,大姨去洗吧!”顧汐童接過話來。 張琴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汐童,“童童,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顧汐童提高聲音,一字一句道:“大姨你沒聽錯,我說好的,大姨去洗吧了!我累了,要歇歇!” “歇歇歇!你是千金小姐嗎?要人來伺候。娘,慣子等於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