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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往自己臉上抹屎嗎?」
李政其實不希望家鴻在場,但家鴻在場又著實幫了他。家鴻坐下後,把薩根和惠子一齊數落了一通,言下之意好像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這一下讓李政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腔。
李政說:「我今天來有些話還真是難於啟唇,但事關二老及陳家鵠的榮譽和安危,我也不能不說。怎麼說呢,剛才伯母也說了,雖然薩根是不是間諜現在可能尚未定論,但懷疑他是肯定的。因為懷疑他,所以軍方有關部門自然要跟蹤調查他,在調查他的同時,偶然發現他與惠子的關係有些不正常。」說著拿出一些惠子與薩根親密接觸的一沓照片,「你們看,兩人經常同出同行,舉止親密,關係確實有點……不太正常啊。」
家鴻看了照片,如獲至寶,一張張遞給母親看,「你看,媽,你看,爸,像什麼話!我說嘛她是個狐狸精,家鵠是瞎了眼!」
二老看了照片,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尤其是陳母,心裡甚是驚疑,但嘴上還是為兒媳辯解:「薩根是她叔叔,對她好一點也沒什麼吧。」
「就怕是太好了!」家鴻不客氣她說,「媽,你啊,我看完全是被她裝出來的假相矇騙了,到這時候還在替她說好話,這不明擺著的嘛,一對狗男女,男盜女娼,說不定全都是鬼子的走狗!」
父親狠狠地剜了兒子一眼,發話:「你上樓去!這兒沒你的事。」
李政送家鴻出門,回來看看怒目圓睜的陳父,緩和地說道:「當然,從這些照片也許還不能確定什麼,不過……」
陳父說:「不過什麼,既然說了還是說透了為好,不要藏藏掖掖。」
李政說:「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些讓人說不清道不白的東西,你比方說薩根明明是在為日本人做事,這一點惠子也許比我們都清楚。但她知情不報不說,還為他狡辯。再比如說惠子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好的工作?試想,惠子並不懂飯店經營,怎麼就那麼輕易進了這麼好的飯店工作?而且一去就是人上人,一個人一間辦公室,薪水也是不菲啊。」
陳母說:「這是薩根給她找的。」
李政說:「是啊我知道,那天我在場,這是薩根一手操辦的。但你們想過沒有,惠子在美國待過很多年,英語講得很好,他薩根為什麼不在大使館給她找個工作,而偏偏要安排她去重慶飯店?那個地方你們想必也聽說了,那可是藏汙納垢之地,風氣很差的啊。」
李政見二老吃驚不悅的神色,有意退一步:「當然,也許是我多慮了,那是最好,只怕沒有這麼好的事。我的意思,你們暫且權當我什麼也沒說,不妨自己感覺一下。」
說得二老黯然神傷,因為「感覺」就在眼前,那麼大的感覺啊。他們緊緊盼望出世的小孫孫變成了一塊血布。人老了,總是有點迷信,因為經歷的多了,懼怕的多了。那天陳母看見自己的小孫孫化為一灘血,那個傷心啊別提了,就像看見一個真活人走了,因為她心裡把未出世的小孫孫當成活人了。既然是人,死了當然要善待「屍體」。現在這塊未經洗滌的血床單,被老人家藏在一隻鐵盒子裡。
送走李政,二老徑直上樓去睡覺。經過惠子房前時,陳母欲進去問個寒暖(這兩天都是這樣),卻感到腳步異常沉重,邁了兩步又退回來了,默不作聲地尾著老頭子去了臥室。心亂如麻,上了床也睡不著,陳母以為老頭子睡著了,悄悄起來把那塊血布拿出來看,撫摸著,像撫摸自己痛楚的心。
陳父其實沒睡著,聞此異常,嘀咕一句:「你在幹嘛呢?」黑暗中,老頭子伸出手,順著老伴的手摸過去,摸到的是一塊布,「這是什麼?」
陳母沉浸自己的悲情中,哀嘆一聲,抱怨道:「你說這叫什麼事,那天她出門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真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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