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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回到我的茅屋中。
坐在這,在通訊志觸顯的映照下,我寫下了這些,我試圖想出一些防範措施,確保我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我什麼主意也沒有。
第四章
第一百零三日:
我知道得越多,我懂得越少。
我已經把絕大部分裝備移到了茅屋中。他們為了讓我待在村裡,把這間茅屋清掃一空,作為我的屋子。
我照了照片,記錄了影片和聲音晶片,還給村子和居民作了個全息掃描。他們看上去毫不介意。我在他們面前投放他們的影像,他們會筆直穿過去,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對著他們播放了他們說過的話,他們笑笑,回頭幹他們織布機的活了,一坐就是幾小時,別的什麼都不做,啥都不說。我給了他們一些貿易小飾品,他們一聲不吭的拿了,發現不能吃,就隨手把它們扔在地上。草叢裡丟滿了塑膠珠子,鏡子,小塊色布,以及廉價鋼筆。
我開了個完整的醫學實驗室,但是毫無用處;三廿又十不肯讓我檢查他們,不給我採集血樣,即使我再三向他們展示,跟他們說這毫無痛苦,他們也不會讓我用診斷裝備掃描他們,一句話,無論怎樣,他們都不跟我合作。他們不爭論。他們不解釋。他們僅僅是轉身離去,繼續幹他們那些不是事的事。
一星期後,我仍舊無法分辨男女。他們的臉讓我想起那些視覺迷題,你盯著它們,它們會變化形狀;有時候,貝蒂的臉看上去無可置疑,是張女性的臉,十秒之後,那性別的感覺竟無處可尋了,我再次把她(他?)當成了貝塔。他們的聲音也同樣會改變。輕柔,非常柔和,毫無性徵……他們讓我想起可以在落後世界上碰到的那些編得一塌糊塗的住宅電腦。
我很想看看一個裸體畢庫拉。對於一個四十八標準歲數的耶穌會士來說,這不太容易說出口。而且,即使對一個老練的窺淫狂來說,這也不是樁簡單的事。看樣子,裸體完全是他們的禁忌。他們醒著時穿著長袍,正午兩小時瞌睡時也穿。他們離開村子去大小便,我懷疑,即使在那時,他們也不會撩開寬鬆的袍子。他們似乎不洗澡。可能有人會想,他們必定滿身惡臭,但是這些原始人身上,除了微微有一股茶馬的甜味,再也沒有其他氣味。
“你有時必定要脫衣服。”有一天,我對阿爾法說,為了獲取資訊我把細心拋在腦後。
“不。”阿爾說完,就走到別處去了,他坐在那,啥都不做,但是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們沒有名字。一開始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但現在我確信無疑。
“我們曾經都是,以後也都是,”最矮的畢庫拉說,我想她是個女的,把她叫做娥琵,“我們是三廿又十。”
我查了查通訊志記錄,證實了我的猜測:現在人們已知的一萬六千個人類社會中,沒有一個社會,不存在個體的名字。甚至在盧瑟斯的蜂巢社會,也有個體名,齊Qisuu書網那是由他們的等級和其後的簡單程式碼構成的。
我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他們,他們還是茫然盯著我。“保羅·杜雷神父,保羅·杜雷神父。”通訊志翻譯器重複道,但是沒有人嘗試學一下,連簡單的牙牙學語都不曾有過。
除了每天日落前的集體消失,以及平常兩小時的睡覺時間,他們很少集體做事。連他們的住所也似乎是胡亂安排的。前一次午睡,阿爾會和貝蒂在一起,下一次是和甘姆,再下次是澤爾達或者皮特。看不出明顯的體系或者日程表。每隔兩天,整個七十人的群體會到森林裡搜尋糧草,然後帶著漿果、茶馬根、茶馬皮、水果回來,反正能吃的就拿。我一直深信他們是素食動物,直到我看見德爾在咀嚼一隻樹棲生物,那是一隻幼崽的冰涼屍體。這隻小型靈長類動物肯定是從高處的樹枝上掉下來的。這樣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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