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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蟄眼睜睜看著自家師父濃眉擰了三四擰,連忙道:「師叔祖,伯蟄可否能進去看看小師叔。」
「可以啊,別吵醒了她就行。」南宮擺了擺手。
伯蟄應了一聲,遂抬腳往屋裡走。
外頭清廉默默運氣,深呼吸了一下,勉強笑道:「小師妹如今已有能耐,假以時日必成大氣候……」他一口氣說了長長的一串好話,最後才道:「今日比試之事,實在是……」
南官似笑非笑道:「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你若不是來炫耀你徒弟拿了魁首的話,便可以閉嘴了。」
清廉:「……」
伯蟄輕手輕腳地掀開門簾,著實被屋裡的情形震住了。
枯葉逢春聚靈玉!世間罕有!眼下被砌成了一座寬大的床!有市無價的蘊魂星珠!眼下有七顆飄浮在床頂上!千年份的沙海之藤,眼下爬滿了一整面牆!只有鬼森才有的白蓮金蠶!現在它蠶絲做成了床簾,裡外掛了三層!
玉為聚靈,珠為養魂,藤長生氣,蠶吐精氣,這樣的佈局,連將死之人都能被拉回人世!養傷的絕妙之處啊!
伯蟄呆愣愣地看了一眼睡在玉床上呼吸均勻的忘憂,良久才回過神來。
不愧是青玹門一絕的三河真人哪!這麼大手筆,一人頂兩三個門派了!
如此,還怕忘憂傷勢不好嗎?
伯蟄從屋裡走出來時,還有點呆愣的模樣,南官見狀,笑著問道:「怎麼樣了?」
伯蟄沉默良久,有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不愧是師叔祖!」
不遠處的清廉重重地哼了一聲。伯蟄茫然,他進屋的這段時間裡,這兩位之前是又發生了什麼嗎?
忘憂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她趴到床邊上,小手在底下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個小白壺,擰開壺蓋,歡快地往嘴裡倒。
「小饞貓,身上有傷還敢喝酒!」不知何時,南官已走了進來,無奈地笑道,「這一口喝便喝了,只是不許再繼續!」說著就從她手中拿走了小酒壺,沒收了!
忘憂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見師父不為所動,立即撅嘴在床上一滾,拿背對著南官。
南官笑道:「好了,你已睡了一天一夜,該吃些東西了,傷勢徹底好了之後才許喝酒!」他連哄帶抱地將小姑娘弄出屋,放到椅子裡坐好,桌上已擺滿了美味佳餚。
被師父盯著,忘憂只好舉箸夾菜扒飯。
南官見她開始乖乖用膳,忍不住又笑了,說道:「後日是收徒儀式,忘憂也得參加。對了,你小師兄屆時會收紀寧為徒,忘憂還記得紀寧嗎?」
忘憂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南官卻覺得,這一定不是他所說的那種「記得」。
何以長生,唯有往生(十四)
青玹門的弟子衣袍,是有嚴格規定的。如忘憂之前比試時的衣著,乃最普通弟子的裝扮。內門與外門之間又各有不同,而峰主的親傳弟子,便可戴蓮花冠,著天洲洞衣,親傳大弟子又有不同。
舉凡峰主及其親傳弟子們,都住在各峰峰頂之上,加上青玹門所供奉的長老與弟子們,是為內門,餘者皆為外門。而天樞峰上,除了山腳下呆著幾個灑掃的弟子外,人煙荒蕪得可憐,所以平日裡忘憂師徒二人起居,都是自食其力。
忘憂入門十年,衣裳從來都比較簡潔素雅,而這次拜師禮之後,都該著親傳大弟子的衣袍了。只是這衣裳穿法有些繁雜講究,她小胳膊小短腿的,獨自一人折騰了許久。
傳承閣內,七大峰峰主端坐於上位,元桑子居中,南官坐在他左側,歸歷在最外,依次排開,清一色的無垢上清衣裝束,連一慣來喜好鬆鬆垮垮紅衣的南官,此刻都格外正經。
在他們下方,數位供奉長老左右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