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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出“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華安安收回心思,問道:“大哥,咱們下船後,你有什麼安排?”
費保定說:“先去青龍場尋些盤纏。”
看到華安安似懂非懂,他耐心地說:“揚州有三個下棋的熱鬧去處。一是弈樂園,一是白鶴觀,一是青龍場。弈樂園和青龍場在瘦西湖近前,白鶴觀稍遠一些,在小秦淮河旁邊。”
“弈樂園是棋壇上有名望、有身份的人和富商巨賈才能去的地方。揚州老叟六年一現江湖,就是在那裡接受高手的挑戰。兄弟,你現在是沒有資格去的。”
“白鶴觀地處幽靜,都是僧道神仙術士思禪通幽的地方。你可以去下棋,但是沒有銀子可賺。”
“只有青龍場,大門敞開,不講品級,魚龍混雜,是八方棋手下棋賭錢的好地方。那裡天天都有賭局,有莊家暗中操控,水深得很。咱們上了岸,就去那裡尋盤纏。”
華安安苦笑一聲,問:“那得多長時間才能掙夠盤纏?”
費保定悄聲說:“上了岸,我先去青龍場找莊家安排。待安排妥當,你去下上三四盤棋,咱們捲上二三百兩銀子立馬走人。”
一聽要幹這些勾當,華安安心裡撲騰撲騰一陣狂跳。“賭棋,就是下假棋,就是坑騙更多的無辜者。”他像做賊似的,心裡先虛了,急切地問:“大哥,你也是響噹噹的三品,為什麼不在揚州下棋?還四處奔波。”
費保定笑了,說:“以我的身份,和親王府管家,誰肯和我下賭彩棋?賭棋也是有講究的。國手和國手下棋,一般是達官鉅富懸紅邀請,憑的是實力和手風。倘若國手和低手下棋,國手是萬萬不肯的,怕馬失前蹄,栽了自己的名頭。這非得出重金,否則是請不動的。再一個是二三品棋手和你這樣初出茅廬的野棋手對陣,這中間就有戲啦。賭棋賭的就是這個懸念。有莊家操控,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如果不想為莊家當槍手,不肯下假棋,就只能在市井茶樓和一般棋客下棋,為幾個燒餅錢爭得臉紅脖子粗。那樣,可不是埋沒了一身本領?連衣食都難保。”
華安安明白了,在這個年代,靠下棋掙錢也不容易。自己在界溪街幫大娘子下棋,純粹是巧合。那樣的巧合,可遇而不可求。
祝子山抻著懶腰,從船艙裡出來,聽見了費保定的話,就對華安安強調:“生存!生存是第一位的。”
華安安無奈地望著祝子山,強打起精神說:“我知道了。”
被唯利是圖的莊家操控,的確不是好滋味。還沒看到揚州城,華安安就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怪事。
劉仲翁的府宅位於瘦西湖畔。畫船離開運河,拐進一條水道。兩岸街井繁華,人煙稠密,似乎比杭州更充滿活力。
城外三里,應費保定的請求,畫船緩緩靠岸。岸邊是一家名叫花滿樓的客棧。
祝子山和華安安收拾好行李,費保定領著他倆向劉仲翁道謝。樓上的女眷們也親自下樓,送別費香香。
四個人上了岸,華安安覺著身邊有亮光,就輕輕瞥了一眼。突然發現,幾天不見,費香香竟然變得明豔動人,如海棠帶雨,亭亭玉立,不再是那個土裡土氣的毛丫頭。他心裡咯噔一下,“做美容了?”
費香香覺出華安安在看自己,不由得含羞帶笑,輕輕低下頭,摟緊了自己的蘭花布包袱。
費保定領著一行人進了花滿樓,要了樓上兩間乾淨客房。原來,他自己不打算在這裡住,而是去揚州城裡的富商府上打秋風。
吃罷午飯,費保定囑咐祝子山和華安安照看香香,自己匆匆忙忙趕去廣陵街。臨走時,他用心的看了華安安一眼,不知是說“我不在跟前,照料好你媳婦。”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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