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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拿來新的針筒，一針下去，世界終於清淨了。病患力氣愈來愈小，最後陷入了睡眠。

白醫生抹了把汗，轉身對兩人道：&ldo;這種情況今後可能會常出現，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除了日常照顧外，必須幫助護士們管住這些發病的患者。&rdo;

&ldo;是，知道了……&rdo;許文也氣喘吁吁。他看向床上的患者，對方雙眼緊閉，面目安詳，完全想像不出方才會有那麼瘋狂的舉動。

待白醫生走後，許穆二人被小護士分配工作，照顧各個區域的病人。

許文剛進入自己的工作區間，就受到了病患們的注目禮。那些人的眼睛暗淡無光，一眨不眨，盯得許文發毛。

&ldo;你、你們好，今天開始我要在這裡工作，希望我們好好相處吧。&rdo;許文沒有想到，他第一份正經的工作竟然會是在遊戲裡。

&ldo;你不用那麼緊張。&rdo;這時，病床位於角落的長者開口。他神態平靜，並不像精神病人，&ldo;跟常人一樣對待我們就行，我們也不是一直發病。&rdo;

碰見個可以正常對話的病患，許文稍稍鬆了口氣。聊天得知，這人姓吳，五十多歲，曾是一名大學老師，發病後被家人送進來。吳先生學識淵博，交談間盡顯風範，完全不像是該呆在病房的人，而應該站在某個大學講壇上。

這裡的病人有的木訥寡言，沉默不語；有的則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像是真能看見什麼鬼怪；有的幻想自己是一國之王或是受人迫害的女巫，又哭又笑。

雖說整間病房的氣氛令人難以言喻，但至少沒再出現發狂難搞的病人。一些病患沒有生活自理能力，需要許文餵飯。輪到窗戶旁的一位垂暮老人時，老人吃著吃著竟流出淚來。淚水沿著溝壑縱橫的臉龐滑落，滴進飯裡。

怎麼回事？

許文慌亂，扯過紙巾要幫他擦拭，卻被那隻枯瘦的手掌抓住：&ldo;讓我出去，我沒有病，讓我去見我的女兒。&rdo;

&ldo;你沒有病？&rdo;

對方卻只重複這句話：&ldo;我沒有病，讓我去見我的孩子，我沒有病……&rdo;

門咚咚敲響兩聲：&ldo;許文，出來一下。&rdo;回頭，卻見穆啟明倚門站著，正在等他。

許文說不出來是鬆了口氣還是別的什麼，放下碗筷走出去。病人們的視線如影隨形，他頭皮發麻，一直走到走廊才停住。接著，穆啟明就把一個東西塞過來，一看，卻是鑰匙。

&ldo;這層樓的鑰匙。&rdo;

&ldo;你怎麼會有……你什麼時候拿到的？&rdo;許文響起方才穆啟明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來幫忙，難不成是那時……

&ldo;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關遊戲。護工身份也就是個掩飾，你別本末倒置。&rdo;穆啟明意有所指。

&ldo;……&rdo;許文想起被針扎的病患，那名老人的淚水，還有那睿智的大學老師，不由嘆氣，&ldo;為什麼這遊戲的npc那麼真實，就不能用點低智慧的嗎。&rdo;

&ldo;你真以為是npc嗎。&rdo;穆啟明笑。

&ldo;什麼意思。&rdo;

&ldo;這些人的一舉一動與真人無異，為什麼不猜測這裡就是現實世界的投影呢。&rdo;

許文想了想：&ldo;其實我是科學主義者，&rdo;他面色有點難看，&ldo;何況現實世界要真有那些怪物，我肯定會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