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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王聽罷長久地沉默,道:「依愛卿所言,我熙當如何?」
「退還所佔陳、姬之城池,賠禮道歉。」梅灝道。
熙王皺眉道:「我熙國乃東方強國,如此低聲下氣,本王做不到。」
「王上,木強則折,我王若忍不了一時之低聲下氣,明日五國攻來,我熙國危矣。」梅灝看著熙王,深深地拱了拱手道。
「也罷,丟臉事小,丟國事大。」熙王嘆口氣。
於是翌日,便發生了震驚天下的熙王負荊賠禮一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一東方強國的國主負荊,親自前往陳、姬兩國賠禮退地!陳、姬兩國國君受寵若驚,紛紛與熙結盟,冰釋前嫌,五國伐熙剛濺起一小朵浪花,便如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含章君借比美勸諫熙王一事也紛紛在列國之間傳開了去,一時間天下名士紛紛入熙,富商們也拖家帶口來到熙國定居,一時間臨沂街頭青衿士子摩肩接踵,國君大賢民心所向,竟成了亂世的一大奇觀。
楚、傾兩國見狀,紛紛派遣使臣前往修好。
熙王怒楚奸詐,將楚相蘇珏送密函一事昭告天下,並當眾痛斥楚國所作所為非天道,泱泱大國卻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當為天下人所不齒。
一時間,各國紛紛撕毀與楚盟約,楚竟被天下人孤立起來。
楚被孤立,為天下名士側目,楚廷眾臣惶惶不安,唯恐熙國合縱伐楚。
按照楚國新法,楚相擅自撰寫國書,使楚陷於不仁不義之地,當鞭刑五十,並罷黜其相位。
楚國入夏的夜晚,流螢點點,相國府書房內的燈還亮著。
「鞭刑五十,一個將軍都承受不住,你怎麼能」楚雲祁擰著眉,搖頭。
「新法乃是我一手推行,若連我都不遵新法,那些守舊派便要造反了。」蘇珏嘆了口氣,輕聲道。
「法則制度都是人制定的,寡人是楚國的王,整個楚國都是寡人的,改動新法又如何?」
「正因為你是楚國的王,才要知法,守法。」
蘇珏掐了掐眉心,他賭贏了熙國最後的賠禮道歉,事情都在按照他所算計的那樣一步步發展著,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這幾日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他帶著深深的倦意輕聲道:「民心安穩,社稷昌盛,此乃蒼生之幸、國家之幸,這是一個王該有的責任。」
「可要受鞭刑的人是你。」楚雲祁抬眸,看著蘇珏的眼眸,低聲道。
「無妨。」蘇珏勾了勾唇角,實在太累了,他低聲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當日弈棋這一步不是已經被我們算計到了麼,怎地王上此時卻為了五十鞭刑猶豫呢?」
楚雲祁眼眸閃了閃,伸出手,微微顫抖的指尖輕撫蘇珏的眉眼,滾燙的指腹觸碰到冰涼細膩的肌膚,楚雲祁只覺喉嚨異常地乾燥,他不自然地吞嚥了幾下。
蘇珏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睡意全無,他抬眸,如水的眼眸因為睏倦帶著朦朧感,楚雲祁只覺耳邊一道悶雷「轟」地一聲炸開來。
「楚雲祁,你」蘇珏一個恍惚,便他緊緊攬進了懷中,燥熱感撲面而來,蘇珏不自然地掙紮了幾下。
「我不願讓你受罰。」楚雲祁緊緊抱著他,呼吸間是淡淡的幽蘭香,他想將蘇珏揉進骨血中,將他護在懷中。
蘇珏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仰頭吻住楚雲祁還在低語的唇。
楚雲祁呼吸一窒,身體僵住了。
蘇珏皺眉,似乎有些不悅地「嘖」了一聲,在他下唇輕咬一口,便要起身離開他禁錮的擁抱。
不料被楚雲祁一個用力,天旋地轉間便被楚雲祁壓在書案邊上。
楚雲祁的力氣有些大,墨玉打磨而成的書案邊硌著他的後背,蘇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