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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是輕柔的羽毛，現實卻是沉重的大地。黎清也沒法說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兩人都心如明鏡，善意的欺騙也就不再成立。

&ldo;艾薩克，你渴望擺脫軀體的束縛嗎?&rdo;白羽依舊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面前的螢幕上突然顯現出這樣一行字。

黎清十指交叉撐著下巴，這是他認真思考時的慣用動作。

&ldo;當然啊。&rdo;良久，他肯定地回答道。&ldo;那種神靈一般的存在狀態，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不過……&rdo;

&ldo;不過什麼?&rdo;白羽疑惑。

不管是資料流生物還是量子幽靈，如果有技術條件可以轉化，他會選擇變成這種生命形態嗎?黎清問自己。換作幾年之前，毫無疑問地，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拋棄自己的軀殼，換得思維的徹底自由。

不過現在他不確定了‐‐儘管擁有軀體會帶來許多束縛，更糟糕的是這具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他仍然很享受擁有實體的感覺。這樣想著，黎清的腦海中浮現出約爾格的面容，擁抱時身體的溫度還有嘴唇柔軟的觸感……如果變成幽靈，就沒法觸碰到他了，不是嗎?

&ldo;白羽，我不能。我有親人，朋友，還有……愛人。如果你也擁有這些，你會發現其實喧囂的塵世與遼遠的星空同樣有趣。&rdo;

白羽笑了笑，他也期盼過觸碰同類，甚至渴望過愛情，當然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他們終歸是不一樣的，他這副殘破的軀體對實體的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ldo;等等，誰?!&rdo;白羽突然驚叫起來。

下一秒，黎清背後的門嘩啦一聲滑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過來，出現在門口。黎清警覺地轉頭，看清來人的容貌時瞳孔驀然放大。

&ldo;約爾?&rdo;

約爾格眼帶笑意，快步走過去，彎腰挑起黎清的下巴，在他唇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ldo;你怎麼在這裡?&rdo;黎清似乎已經習慣了他見面時親密的舉動，待他放開，很自然地問道。

&ldo;米蘭達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比較快，提前了幾天過來，沒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我之前在和阿克曼上將商量把戰時政府搬過來，後來就收到了卡特先生的簡訊‐‐你進這個房間以前就切斷了與他的通訊，他擔心你出什麼意外。&rdo;

約爾格說完，向白羽點頭致意。&ldo;克萊，好久不見。&rdo;

&ldo;呃，約爾格，你們……&rdo;白羽一臉複雜，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個來回。想不到啊……

&ldo;真巧，原來你們認識啊?&rdo;黎清好奇地看著他們。

&ldo;當然，只是克萊很久都不和我聯絡，我根本沒想到他在這個地方。他沒告訴你真名?&rdo;約爾格挑了挑眉。

&ldo;克萊&iddot;奧&iddot;德爾菲。&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意不意外?白羽是約爾格的親戚噢

黎清的思想一度很危險啊，想當幽靈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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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蟲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