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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他在心裡長嘆一口氣，想到反正就是一死，從來沒有過希望，又怎麼會失望。

即使得知無法實現，白羽依舊對黎清提出的方案很感興趣，內心期待著能夠參與它的研發過程。如果能整理出一個完整的、可實現的計劃，即使因為材料問題無法變成現實，他也知足了。沒準哪一天奇蹟出現，就算那時他已經歸於塵土，他留下的東西也能讓更多像他一般的靈魂飛向自由。

&ldo;艾薩克，可這個問題怎麼解決?&rdo;不知何時，白羽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困於囚籠的重病少年拋棄了對黎清的懷疑和那一絲黑暗的嫉妒，將他視為可以互相信任交流的同伴。

&ldo;我現在只連線了一部分腦部神經到光腦上，腦內電訊號轉換為光訊號再輸入光腦的過程時常出現失真。後來在我改進之下，好不容易被糾正了，但每次轉換的時候都會出現神經刺痛。不僅如此，目前做得最好的情況只是單向傳輸，根本不能實現同步。&rdo;

白羽伸手撥了一下遮住視線的長髮，專注地操控著光腦向黎清傳送著文字訊息。&ldo;把大腦構造和神經訊號的瞬時活動輸入光腦，需要長時間的同步。這且擱置一旁不說，到底用什麼數學方法可以將人腦複製到資訊世界中?環演算法肯定不行‐‐&rdo;

&ldo;微聯結。&rdo;黎清打斷他，抬起頭來，眼神清明透亮。

白羽愣了一秒，甚至忘了自己要透過光腦傳遞訊息、要儘量少說話，嘶啞的聲音瞬間拔高叫了起來。&ldo;你說的是那組‐‐那組粒子對撞的資料?&rdo;

黎清點頭預設，對他反應這麼大有點驚訝。不過接下來白羽說的話讓他更加訝異。

&ldo;你也給它取這個名字?&rdo;白羽激動地叫喊道，手指不由自主地貼上玻璃。&ldo;我早就知道那組資料有些不對，那次粒子對撞聚焦點附近的偏移絕對不是偶然!咳咳……&rdo;

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就算病痛折磨著他每一根神經，白羽眼裡仍然有著褪不去的狂熱光芒。

&ldo;你冷靜一下。&rdo;黎清聽到他痛苦的咳嗽聲，因為之前取名的小默契不由自主掛起的微笑轉瞬即逝。他屈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玻璃上輕叩幾下，有些警示的意味。

&ldo;白羽，你現在尤其得注意。若你死了，我可找不到第二個人和我討論微聯結這種堪稱玄幻的玩意兒。&rdo;

&ldo;好。&rdo;白羽噤了聲，不再說話，還是像方才一樣用光腦回答。

他想活。自出生以來，求生欲第一次洶湧澎湃如同海浪，壓過了一切的痛苦與迷惘。

&ldo;它好像聯結了什麼……不，應該說那次實驗只是一次外在的表現，它的本質就是一種聯結。我從那時就知道，它一定有另一組資料，但我沒法找到。我尋遍了全銀河的科學資料庫，甚至將時間從過去一直延展到現在，可惜一無所獲。你說你有另一組資料?在哪裡找到的?&rdo;

黎清慢條斯理地回答道：&ldo;如果你相信的話……你在廣泛的時間範圍內排查過所有的資料庫，依舊無法找到哪怕一點相似性的東西，只能說明一點‐‐&rdo;

&ldo;它根本就不在這個宇宙裡。&rdo;

白羽意識到面前這個面無表情顯得很嚴肅的青年沒和他開玩笑之後，他瞪大了眼睛，嘴不由自主地微張，手有點抖。

&ldo;那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