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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住了，開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嘴角滲了一點血絲，本就白得透明的面板更加毫無血色。

&ldo;你別說話了，用光腦交流吧。&rdo;黎清皺著眉，實在看不下去了。心跳也隨著白羽的咳嗽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交流微聯結的人，生怕下一秒他就死在自己面前。

白羽閉上眼，腦內的電訊號傳到微型探針上，轉換為光訊號的同時帶來一陣刺痛，接著順著資料線輸入光腦，啟動投影在黎清的面前顯出這樣一行字。

&ldo;我沒事。我很久沒說話了，這次也算實現了一個願望。&rdo;

&ldo;你在這裡二十年，維持生命的營養液是誰送進來的?&rdo;黎清環視這個房間，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一根管道，周圍有一些洗乾淨的瓶子，管道的另一端連線著一臺全封閉的消毒儀器。

白羽依舊合著眼，眉頭微微皺起。螢幕上的游標繼續移動，更多的詞句顯現出來。

&ldo;我父親送進來的。你也瞭解我的情況，迫不得已決不會見陌生人，這樣會將我置於危險之中。比如現在，你只要拔掉這個房間任何一項電源，我就會在一個小時之內死亡。&rdo;

&ldo;白羽，你還能活多久?&rdo;黎清冷靜地問道。

&ldo;一年，不可能再多了。我的骨頭越來越脆，現在挪動一下位置都害怕骨折，貧血得很厲害，什麼藥都救不了我。&rdo;白羽面無表情地回答：&ldo;如果不是快死了，我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讓你來見我。&rdo;

&ldo;一年太短了……&rdo;黎清低下頭，彷彿在思考，明亮的燈光在眼瞼上投下一片睫毛的陰影，顯得眼裡尤為深邃。

深秋時節，他灰藍色的軍服外面罩了一件深色長外套，全身濃鬱得化不開的暗色和病態蒼白的男孩隔著一道玻璃靠在一起，鮮明的對比下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他們是相反的兩面，卻有著同樣的特質。從另一種意義上看，白羽和黎清是極度相像的人，他們追求自由與真理，年紀輕輕卻有著卓絕的天賦。

&ldo;時間太短?&rdo;白羽聽出了他話語的弦外之意，急切地問道：&ldo;難道你還有辦法?&rdo;

&ldo;是的。&rdo;黎清轉過頭，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白羽，似乎他看到的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而是一個嶄新的生命。

&ldo;軀體太過殘破，那就不要了罷。你的靈魂可以徹底自由。&rdo;

作者有話要說： 白羽：還有這種操作?

黎清：我說有就是有。

白羽：你操作一個給我看看?

黎清：來來來，我告訴你應該怎麼操作。

第62章 真正的生命

&ldo;你想讓我轉化成資料生物?&rdo;白羽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淺粉色的瞳孔在眼白上不怎麼明顯, 看起來尤為空洞無物。

&ldo;怎麼可以做到?人腦複雜程度堪比銀河系，現有的所有光腦, 就算是超級仿生計算機，也無法支撐能夠複製人類大腦的程式執行。&rdo;他搖搖頭，內心已經準備好失望的回答，但微微眯起的眼裡閃著火星似的希望。

&ldo;你看看這個。&rdo;黎清開啟身邊帶著的光腦，向白羽的地址發去一份資料, 上面詳細地寫明瞭高維計算機的構想。

白羽的大腦和他的光腦的連線還沒有達到可以傳送圖片的程度，文字指令也只能從白羽向光腦正向傳送，無法逆向獲取資訊。他打算再次慢慢挪到房間中央那臺光腦面前的時候，黎清卸掉了自己方才在光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