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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鬆了下來。兩人出了門,蕭靖江問我:“你今晚住在哪裡?”住哪裡?我又躊躇起來,飯吃完了,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今晚真要住在湖州嗎?還是直接逃走?
他久不見我回話,發了急:“司杏,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他如此待我,我自該坦誠待他,又怎麼能騙他?於是我抬起頭,對他說:“蕭公子——”“不是說了麼?不要叫什麼公子,叫名字好了,蕭靖江。”我實在喊不出口,便省略了稱呼直接道:“我是從君家逃出來的。”
蕭靖江愣了,似也不信的說:“你真是逃出來的?”
既然說了,我心裡便亮堂多了。我點點頭,清楚的道:“確是逃出來的。”
蕭靖江又看了我一會兒,也沉默了。今天是二十七,沒有月亮,我們就這樣摸黑站著。好半天,我低低的說:“天太晚了,回去你爹孃要擔心的,你回吧。”
“那你呢?”他沒有動。
“我?我也不要緊,隨便找個什麼地方睡一宿,明天一早出城。”我低了頭道。
“去哪裡?”
“不知道。”
他又不說話了,也不動。
“你走吧。”我又催了他一遍,家裡的庶母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回去晚了,說不上連飯都沒的吃,他今晚也沒吃什麼。
“那你以後呢?”
“不知道,我反正是要飯出身,也不怕再要飯了。”
“都這麼大了,怎麼要?”他輕聲道,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強笑了一下,“你不用管我了,我橫豎能活下去,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便出城。” 不知怎麼的,我的淚流了下來。我不敢抬袖子擦,怕被他發現。
他嘆了口氣,“大凡你要跑出來,必有你的理由。”我的淚嘩嘩的往下流,我以為他會說我,他會怪我,他會罵我,沒想到,他居然說我必有我的理由。蕭靖江啊蕭靖江,你……。
“你別哭了,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出來吧。”
既然他都發現了,我便不再掩飾,小聲抽泣起來,我擦著淚說:“湖州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跑了,李二孃還不知在府裡有沒有受難為。君聞書知道我和你通訊,他一定會派人來追的,我,我不能再連累你。我就是,就是想來看看你,然後,然後就走。”我哭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又嘆了口氣,“既然都逃出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麼。你先別想那麼多了,一個人,你能上哪兒去?又不小了,萬一遇見個歹人,可怎麼辦?這樣吧,急切間我也尋不得法子,今晚你先住個小店裡,明天我們再商議商議。”
我本來捨不得住店的錢,他堅持不讓我宿在街頭,我也便只好聽他了。路上我們一同打聽旅店,每次出來,蕭靖江都極不自然,終於到了下一家,蕭靖江說:“我自進去,你在外面等著吧”。我不解,問他為什麼。起先他不說,拗不過我,才聲音有些尷尬的說:“他們……,他們好像,好像把我們,當成,當成……野合的了”。我的臉也紅了,怪不得每次進去,都有店家曖昧的眼光在我們身上游移,原來如此。
蕭靖江終於打聽好了旅店,小小的,不十分乾淨,卻還過得去,房錢很便宜,一晚上才四十文。他跟我進去看了看,拉了拉窗戶,又看了看門,這才叮囑我說:“明天千萬不要亂跑,等著我,我去衙門應個卯就來。記住了麼?”我點了點頭,心想再說吧,我總不能真的給你添麻煩。
他似極不放心的又叮囑了我幾遍,我都應了。他走了,我正送到樓梯口,看著他去了,慢慢的轉回來,正欲關門,他卻又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司杏,”他手撐著門說,“你明天千萬要等我,一個女孩兒,不是鬧著玩的,你千萬不能走了,否則,否則,我便生你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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