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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公開展露後找到的那種感覺,讓我們感嘆不已。我不能自稱自己預見到,所有到委員會來的人,在講述其悲慘遭遇後都會感到寬慰和復原。儘管作為牧師我應該稍許瞭解人的靈魂和精神世界,但我不是專業心理學家。聆聽人們敞開心扉,在講述中恢復完整的自我,是難得的榮幸。我感謝上帝讓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提供了安全和溫暖的氣氛,使人們可以盡情地傾訴。
盧卡斯&iddot;斯克維培裡這個年輕人講述自己的遭遇時說,臭名昭著的開普敦警官h c j &ldo;巴里&rdo;&iddot;巴納德朝他的臉部開槍,致使他雙目失明。然後他說:
我覺得……到這裡講述我的經歷,就好像讓我恢復了視力,重見了光明。我覺得一直讓我悶悶不樂的原因,是我不能講述我的故事。但是現在……來到這裡,講述我的故事,我感到如重見光明一般。
參加這一程序的殊榮,足以抵消很多人表現出的尖刻。這些人拒這一程序於門外,使自己失去了難得的獲益機會。
最為艱苦的聽證會之一,是對溫妮&iddot;曼德拉的&ldo;足球俱樂部&rdo;的活動進行的為期9天的馬拉松式調查。儘管人們眾說紛紜,但就是這樣熬人的聽證會也帶來了積極的影響。由於受害者的陳述,也鑑於法庭對其綁架和傷害行為的判決,委員會根據《促進民族團結與和解法案》第29條傳她到場。這條規定是我們可以傳喚證人進行調查。在通常情況下,調查會秘密進行,但由於她的堅持,聽證會公開進行,意圖是讓她能夠回應所有對她的猜疑、指責和影射。
無可否認,她的確是個出類拔萃的不尋常的女子。當丈夫被判終身監禁關在大牢時,種族隔離制度用盡一切手段對她進行騷擾,企圖摧毀她的意志。她曾被拘留,被警察監視,甚至被從索韋託趕到了離自由州近480英里的布蘭德堡,被迫與操塞索托語的人們一起生活,而當時她並不懂當地語言。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的精神崩潰,讓她與人民隔絕。她成了被遺棄的人,成了自費的囚犯。她被禁止參加集會,即不能同時與一個以上的人接觸。在通常為期5年的管制期間,未經準許,她不得擅離指定的司法區域。她不能去影院、教堂,不能野餐。如果沒有準許,她甚至不能參加家人的婚禮或葬禮,即使申請也常常被駁回。一個被管制的人不能與另一個被管制的人聯絡,沒有部長的批准,言論不得被引述。無論平常還是週末,從晚6點到早6點必須閉門不出,名副其實地慘澹度日。許多種族隔離的反對者都遭受了同樣的命運,在未經適當程式的情況下就被管制起來。部長既是公訴人也是法官,既然不知道管制的理由和根據何在,也就無法提起上訴。這一切毫無法治可言,而對西方宣傳的理由則是必須這樣才能打擊共產主義。實際上許多此類犯法者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溫妮&iddot;曼德拉非同一般。她具有超群的個人魅力,在受管制前曾是極有號召力的演說家。當我們的大部分領袖要麼流放要麼坐牢時,她在集合群眾方面起到了關鍵作用。她對反種族主義鬥爭功不可沒。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政治家,完全懂得如何讓所謂的普通人激揚起來。當他們痛苦時,她會出現在他們中間。政治領袖爭取大眾支援時,她鞍前馬後地奔忙。即使現在因綁架賽伊佩伊而名譽掃地,她也仍然具備東山再起的實力。非國大基層黨員對她的支援始終是穩固的,到1999年又開始增強。
她在布蘭德堡時,我曾去看望她,為她帶去聖餐,在我的車裡一起享用。遠處的山坡上,安全警察坐在車裡嚴密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週末她不能走出庭院,於是我們常常一個在籬笆這邊、一個在籬笆那邊享用聖餐。我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