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九、傳信(第3/21 頁)
對她多了幾分好感,此時見她言語溫馴,心中更是欣然,便取笑說道:“見縣令麼?那也容易,明兒我帶你去見趙知縣,說不定趙老爺看你心靈手巧的,把你收了做偏房呢。”
雖是一句戲虐之語,在採蘭聽來卻不啻晴天噼靂,她臉色一滯,語不成句地說道:“夫人,奴婢……實不敢……”
見她這般驚惶失色的模樣,許瑩不禁心中好笑,揶揄說道:“你怕個啥呀?便是奴家要將你送與趙老爺,將軍也未必捨得放你。”
採蘭聞言臉上不禁一陣緋紅,咬了咬嘴唇,低頭嚅囁說道:“將軍……,奴婢剛見到將軍的時候,聽將軍的口音,也感覺怪怪的呢。”
楊銘剛穿越到來之時,語言音調還不太適應時代,是以她才有此語。
許瑩瞥了採蘭一眼,澹澹地笑了笑,取了吉他抱在懷中,纖纖玉指撥彈下去,琴聲響起,卻是一曲《痴情冢,她婉轉低首唱道:
心有磐石山有林,
天有煙雨風有云。
弓箭有弦難為琴,
秋風畫扇笛聲輕。
今生君恩還不盡,
願有來生化春泥
正唱到深情處,採蘭突然說道:“夫人,彈錯了!”
“彈錯了?”許瑩停住彈唱,抬頭不解地望向採蘭。
“剛才切換和絃的時候,夫人按錯順序了。”
“只要音按得準,順序錯了又有什麼打緊?”許瑩一聲冷哼,強詞奪理地說了句,站起身來,將吉他往桌上一扔,施施然走出門外。
採蘭自知說錯了話,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午前的陽光灑在院子裡,青磚碧瓦映出暖色,花圃裡的冬石南搖曳開放,白色如綿,紅色如橘,風兒從屋簷滑下來,院牆邊的柳樹枝條飄揚,隱隱似有丁點綠意。許瑩走到遊廊邊上,扶了欄杆,仰頭望向遠方的天空,那裡煙塵縹緲,芬芳縕生,她拉扯一下領口的衣衽,寒氣從潔白如玉的脖子往裡灌,刺骨的涼意中,一縷細若遊絲的溫暖從心底升起,若有若無地掠繞全身。
“將軍,您快回來吧!”
崇禎三年的春天,就要來了。
楊銘穿越帶來的吉他是一把馬丁martin的38寸旅行琴,不是電吉他,沒有拾音器之類的電子器件,彷制並不存在太大困難,唯有合金鋼絲的琴絃,古代工藝是沒辦法制造出來的,只能以傳統琵琶的方式,用絲絃來代替,音色自然就與原琴大相徑庭了。
“順義城的匠人,自然是做不出來,京師能工巧匠甚多,只需給足銀子,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許瑩盯了採蘭一眼,冷冷地說道。
“是,夫人。”採蘭不敢多言,低眉垂首應道。
“今天學什麼曲子?”
“夫人,今天咱們學……欣賞一首小夜曲。”採蘭說罷,從袖中取出手機,指頭撥劃幾下,雙手捧到許瑩面前。
螢幕裡出現了吉他伴唱《月半小夜曲的畫面,隨著如訴如泣的樂聲,許瑩聆聽注視,臉上不由一片痴然之情,一曲終了,良久說道:“這支曲子,旋律甚是動人,頗有東坡學士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的意境。”
“這小夜曲音律優美,就是伴唱的歌聲,鄉音太重了。”採蘭捂嘴笑道。
“這是粵語,兩廣之人,大抵都是如此口音。”許瑩瞥了她一眼,不耐地說道,“朝廷裡的那些廣東官員,比如那個薊遼督師袁崇煥,說話不就是這個調調?”
“夫人您見過袁崇煥?”採蘭略帶驚訝地說道,“奴婢以前在外面的時候,聽人說這次韃子入犯京師,就是袁崇煥引來的。”
許瑩哼了一聲,隨口答道:“豈止見過,以前我父親在的時候——”
說到這裡她回過神來,察覺到跟一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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