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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姑爺是您幼時便認識的。」丫鬟低頭絞著手帕,「對了,您別叫我煉兒了,我、我改名了。」
「哦?改成什麼了?」清清稱奇。
她現在完全沒有失憶的慌張和不安,只覺得好奇——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竟連夫君都有了!冒冒失失的小丫鬟也長大了,還改了名字,跟做夢似的。
丫鬟撓撓頭:「奴婢現在叫鐵錘。」
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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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十六歲的腦袋瓜兒不是很能透過這名字剽悍的表象理解其中深意,但人家改都改了,而且還是她自己要求的,便沒有多說什麼。
「那個,鐵錘啊,」清清捂著心口,壓下漸漸湧起的怪異之感,「你方才說,夫君與我自幼相識,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鐵錘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了。
清清:?
手帕都快絞爛了,鐵錘也沒敢把謝鐸給交代出來。
——小姐懼怕姑爺,從小就怕,怕得要命!
若她知道自己嫁的是全京城最鐵面無私、冷酷無情的御林軍統領,怕是會當場吐血。
「難不成,是李狗蛋?!」清清擰眉,她自幼認識的世家公子裡面,屬李然最不學無術,除了他,好像都還說得過去,不至於叫人連提都沒臉提。
「這個……比李世子自是好上許多的。」鐵錘醞釀著語言,「咱們姑爺位高權重,相貌堂堂,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
就是性子涼薄了些,脾氣暴躁了些,手腕毒辣了些……
美男子?清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是誰,牽了鐵錘的手,朝她撒嬌:「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鐵錘難以抵擋,正欲直言,門外及時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極有分寸地駐足在門口,隔著門往裡頭傳話,歡歡喜喜的:「夫人,老爺來了。」
清清倏地挺直脊背,佯裝著不動聲色,瑩白的雙手卻快速理了理整齊的鬢髮,仰頭望著鐵錘,眼睛裡亮晶晶的:「我這樣行嗎?」
鐵錘讓她嬌俏的模樣晃了一下神,訥訥地點頭:「小姐怎樣都好看。」
清清又整理了一下微敞的領口,從容地往身上攏了件外衫,但轉念一想,他們都成親兩年多了,自當是彼此熟悉的,就又給脫了下來。
腳步聲漸近,清清深呼吸幾下,瑩白的指尖擱在深色的絲被上,不確定地問鐵錘:「那……現在就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雕花的點漆紅木門被人推開,一雙黑底鶴紋登雲靴邁了進來。
清清的視線不自覺往上爬,蔓延過一雙修長得彷彿沒有邊際的腿,看到他勁瘦的窄腰、筆直挺括的肩背、好看的喉結,再往上……清清自覺唐突,抿了抿嘴,不敢再看了。
不過,光瞧這身段兒,倒真是芝蘭玉樹,氣質非凡——美男子!錘兒誠不欺我!
清清按了按心口,想要阻止心裡那隻橫衝直撞的小鹿。
冷不丁的,還怪緊張。
「醒了?」來人的聲音清冷涼薄,登雲靴往前邁了幾步,大刀闊斧地在桌前坐下,銳利的眼神把她看著,語氣透著寒意,「解釋一下。」
桌案上的和離書是幾個意思?
清清微怔,心裡的小鹿「啪嗒」一聲摔了個灰頭土臉,不敢胡亂蹦躂了。
——這聲音怎麼、怎麼有點兒像她那位冷酷無情,暴戾狠辣、殺人如砍瓜,眼睛都不眨的遠房表哥?
鼓起勇氣偷瞧了男人一眼,天爺,不是他還能有誰!
「表哥……」清清一手攏著領口,一手將身側的床幔放下,以擋住男人的視線。許久,才遲疑著開口,聲音輕而軟,顫得厲害,「你、你怎麼能來我房裡呢?」
謝鐸:?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