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收斂心神趴在棺蓋上仔細端詳著,是俊逸挺拔的瘦金體,只寫四句詩:
傷心欲寫壇浦事,惟看東流去不回。
草木暗隨忠魄吊,江海長為節臣哀!
這首詩我見過,原詩抒發是的崖山之後無中國的感慨,這裡改了幾個字,詩沒問題,可能提詩的人和平氏家族的關係不錯,反正都是改朝換代,放在此處倒也貼切,可是我為什麼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我的手指在棺蓋上下意識的輕輕勾畫著,一撇,一捺,一橫,一豎,多麼熟悉啊,熟悉得就像我自己的字一樣,尤其是一豎末端那種我刻意追求破紙而去的力道簡直太像了,等等,我自己的字……,一瞬間我有些呼吸困難,手指抖得不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種想法,一次又一次在棺蓋上臨摹著,沒錯,是我的字,可是這不能不是嗎。我覺得暈乎乎的,已經無法用人類的大腦來解釋眼前出現的事情。
頹然的坐在地上,我一時倒也忘記了肚子裡屍鱉丸,光琢磨這字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想來想去,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很久以前確實有那麼一位跟我寫字一模一樣的人曾經存在過,或許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我內心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自己,這種事出現的機率就跟悶油瓶此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機率差不多。不敢再往下想了,為了移注意力,我馬上去研究那把黑金古刀了。我必須承認,不敢面對或者回避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是我人性中從始至終的弱點。
黑金古刀仍然靜靜的矗立在那兒,就像一個等著我擁抱的姑娘,此刀入手極沉,但我無任何不適之感,大概就像長老所說,我的體質在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有了飛躍性的變化。慢慢的摩挲著刀身,指尖之下是一片溫潤的觸覺,如同一見鍾情,我就覺得這刀就是我的,可為什麼這種感覺更讓我顯得有精神分裂的前兆。將刀收起背在身後,刀劈碎的石板下隱隱泛出金屬的光澤泛。將碎石清理乾淨,當我看清楚那個金屬的東西時,我輕舒了一口氣,媽的,我就猜到了是這玩意。從背後抻出古刀,異常熟練的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下,血瞬間便順著手掌沿著指尖流淌下去,看著那刀,看著那血,我恍惚的看見悶油瓶劃開自己的手,用滿是鮮血的手讓那千年女女鬼遙遙一拜。我記得好像有個研究說,和什麼人呆得久了,就會很像一個人,我就是模範標本啊,連放血這事都跟悶油瓶學得像模像樣的。
血很快注滿了嵌在地上銅盤裡的溝槽,果然不出我所料,巨大的石棺開始移動,是的,血是鑰匙,我身體裡的特殊血液是開啟一切的鑰匙,如果可以,我真想掐著墓穴設計者的脖子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設計成這樣,你他媽這樣做讓我覺得自己有自虐傾向懂不懂,懂不懂你這個混蛋,我內心深處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隨著巨大石棺移動的轟鳴聲,我清楚看見原本被石棺擋住的主墓室入口,隨意將手包紮了一下,我揹著黑金古刀躍進了主墓室。
我能說我很冷嗎,太…。。太冷了,一邊往裡走,我的牙齒就像發報機一樣噠噠噠的響起來,根本控制不住。我哆哆嗦嗦四下裡張望著,隨即發現端倪,怪不得這麼冷呢,原來整個主墓室的四壁完全被厚厚的萬年寒冰的冰層覆蓋著。而最讓人絕望是,我意識到此刻我還光著膀子呢,渾身上下再無多餘的布條可以掛在身上。我有點後悔剛才對那個變態設計者的大不敬了,甚至沮喪的覺得眼前的這些萬年寒冰就是他對我的蓄意報復。整個墓室就像一個巨大的冰箱,而我就是冰箱裡的那塊鮮肉,不過馬上就要變成凍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冰層下面的畫
為了防止體溫降低得過快,我開始圍著墓室中央的祭壇小跑,不過說真的那感覺忒傻。祭壇的形制非常普通,就是有點高也有點大,大約佔了主墓室二分之一的面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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