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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梅林,秦宮人的血染紅枝頭,他恍惚以為是梅花開了,若非淒厲慘叫,只怕又要陷入幻境。
☆、枯槁
衛泱身子乏的厲害,只覺得走路的力氣都沒了,她想自己也許是這幾日餓的,又加上天熱,才虛弱成這樣子,偏偏在鮮卑人面前還得裝健康無事,實在不易,下床時幾乎是從床上摔下去的,她欲去看畫扇與衛儀,卻被門口看守的侍衛攔住,到底尊貴慣了,被人這番囚禁,天底下除了慕湛,再無第二人,她冷聲道:“我去看自己的朋友還輪得到你們這幫奴才來管?”
“奴才不懂事,聽不懂漢話,請公主見諒。”
衛泱怔在原地,沒想到獨孤厭這麼快便查到她的身份,再看獨孤厭身後跟著的綠衫女子,一目瞭然。
“小姐。。。芷心。。。芷心好想你。”
昔日親密無間的丫鬟如今急著要她死,不知是誰作孽。
衛泱也不想再反駁什麼,她並不瞧芷心一眼,而是直接對獨孤厭道:“我的價值雖比不上衛家長孫,但我的父兄是不會容許我出事的。獨孤將軍,獨孤將軍若是想好要什麼,我可以立即書信給我阿爹和我大哥。”
“起初傳言說嘉炎公主手刃慕湛,甚至不惜焚屍,原以為是民間惡傳,今日見識了嘉炎公主的膽識過人,才信了。”
衛泱苦笑:“我一介女流,哪裡談得上膽識,況且,慕湛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獨孤厭轉頭對芷心道:“既然你跟在她身邊時間最長,這些日子便原由你照看著公主。”
芷心唯唯諾諾答是。
衛泱同慕嫣,完全是兩個待遇,看守的人由兩個變成了十個,連腳上也多了枷鎖。
芷心一邊替她倒茶,一邊惋惜:“有今日啊公主怨不得別人,當初不在將軍身邊好好待著,如今只能做鮮卑人的階下囚。”
自將芷心嫁人後,衛泱近半年時間不見她,她下巴越發尖,越顯得楚楚可憐的模樣,眸含春水,口若含珠,比往昔更明豔動人。
衛泱無力再辯說些什麼,只是淡淡一笑,接過茶水喝了。
芷心又問:“公主這身子是怎麼了,我記得從前是金貴很,怎麼沒了奴婢伺候,反倒成了病秧子?”
“大夫說是鬱結於心,若能看開,沒準能長命百歲,但依我現在的樣子,頂多平平安安活過二十五歲。”
芷心一驚,轉身又放聲笑道:“原來是金銀窩養壞了公主的身子,奴婢還以為像公主這般狠心腸的人,要活到七老八十呢。”
“你跟我多年,應當最知我的性子,我雖心軟,但對害過我的人,一向不留餘地。”
衛泱的語氣聽不出生氣的情緒,但正如芷心所瞭解,往往這個時候,她是下了決心的,她掐尖嗓道:“奴婢也盼望公主能活到那一天。”
衛泱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被外頭的打鬥聲驚醒,拖著千斤重的腳鏈走到門前觀望,竟是衛儀與人打了起來。
衛儀功夫在厲害,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對方是一群鮮卑漢子,從四面八方圍攻,很快就落入下風,一旁是衣衫混亂、跪在地上不斷向鮮卑人磕頭的畫扇,看得衛泱觸目驚心。
看守計程車兵攔著不讓她過去,她嘆息一聲,欲放下簾子,卻在士兵不注意時,拔出他的匕首,將脖子湊了上去:“本宮今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免不了被問責。”
分明鮮卑士兵有能力奪下她的匕首,但衛泱做慣了這樣的事,明白要尋短見,重要是眼神駭人。
二十五歲還是十六歲的命,其實也不差幾年,便是死在今天,往後會有家人替他報仇,殺光這幫滿手鮮血的鮮卑人。
幾個士兵被她眼神攝住,正要動搖,她眼前一黑,匕首被打偏了過去,右手亦似骨裂一般,疼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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