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處是殘垣斷壁。一個個用石灰刷的大大的“拆”對著他怒目圓睜。他都有些鬧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跑到這裡,來回走了幾遭,還是想不明白。他往走過身邊的女孩兒腳下看去,再往她們臉上看去,上面蒙著厚厚塵土。高跟鞋都是變了形的,歪歪扭扭的。可能她們覺得這樣走路有助於減肥?他感到懊惱,用腳踢著磚頭瓦礫,發現那些青石板還在,心裡有些歡喜,剛蹲下身,一隻碩大的老鼠就從青石板與青石板之間的縫隙裡竄出來。而等他懷著最後一點憧憬回到火車上時,下鋪卻是一個快要被風乾,頭上罩著黑紗的老嫗。
不管是什麼樣的美,都不會是生活的對手。日子就是這樣。自己還愛貝殼嗎?應該是愛,但已經與“驚豔”無關,摻入了親情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液體。生活遲早要給每個人臉上都套上面具。秦願吐出胸口悶氣,那幾個仍趴在櫃檯上的服務員的臉龐挺柔軟的。人哪,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敢露出一點真性情。自己的那面具上早就是一臉口水。秦願拐入小巷,心情好了些。小巷裡有三四個年輕的男孩疾步跑過,嘴裡正說著猥褻不堪的下流話。秦願側身避過,搖搖頭,繼續撥貝殼的手機,仍然是對方已關機。她的手機是不是掉了?貝殼若現在回了家,見自己不在,那可不大好。秦願正準備往回趕,兜裡的手機響了。
18
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剛在“繼續酒吧”彈鋼琴的女子。
是的,就是她。
那襲黑裙已被撕碎,散落在佈滿尿漬、菸頭、廢紙的地上,漫出刺鼻腥味。昏暗的燈光啄食掉她臉上的濃妝。女人的嘴角高高腫起,額頭爬著幾條血色的蚯蚓,藍色的眼影被血染得漆黑。眉骨開了裂,血糊糊的。整個人就活像一個被摔壞了的布娃娃,左腿屈,右腿挺。一隻手攥得緊緊的,另一隻手的尾指似被人猛力扳斷,與手掌形成直角。也許因為樸曉德剛才那下重壓,女人冷不丁抽搐了下,喉嚨裡咕咕有聲,血溢位來,流到頭髮上。
“救命。”女人含糊不清地嘟囔,聲音細微幾至於不可分辨。她想睜開眼,血已糊住眼皮。她可能想伸手揉眼,手臂卻像被折斷的樹枝翻到另一邊。她呻吟了聲,身子痙攣,突然,頭一側,臉湊到樸曉德鞋邊。樸曉德的雙腿彈棉花似的不住打顫,條件反射般立刻往後縮。女人的胸口有幾綹長髮,應該是從她頭上扯下來的。Ru房青了一半,紫了一半,上面還嵌有幾處鮮紅的牙痕。下腹部還有一個清晰的鞋印,是耐克鞋獨有的花紋。這女人經受了什麼樣的毆打?
舌頭僵住,甚至連呼吸也窒息了,冷汗從頭髮根上滲出,樸曉德躡蠕嘴唇,臉色比紙還要白。
“別,別報警啊。”女人的聲音像一聲悠長的嘆息,身體猛烈地戰慄,眼睛緩緩睜開,咳嗽,嘴角又湧出幾個塊狀血沫,語言流暢了些,“借電話給我用一下嗎?麻煩你了。”
樸曉德沒再猶豫,屈膝向前,攙起女人,將她的頭靠到自己胸口,順手掏出手機遞過去。
“我按不動。能否幫我撥這個號碼,1301234567。”女人梗著脖子,斷斷續續地說。秦願的手機號碼?樸曉德的腦海裡嗡地一聲響。這女人與秦主任什麼關係?他撥通電話,拿著手機遞到女人嘴邊,心裡頓時似打翻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秦願。我貝殼。”
樸曉德屏住呼吸,頭髮根根豎起。她就是貝殼?秦願的老婆?樸曉德與秦願共事三年,雖然早就知道秦願的老婆叫貝殼,在大學教書,也一直與秦願嚷著要去目睹嫂子的芳容,但沒想到她這麼美,更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見面法。他的手忍不住哆嗦起來。
“朋友開paty,晚上我不回來。你早點歇。”貝殼仰起頭,眼角滾下淚珠,眼睛望向樸曉德,似乎要說什麼。樸曉德趕緊結束通話手機,腦袋裡電光火石般已轉過無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