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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方哲說。
“是。”
情況緊急,但段小懋職業車手的素質也體現無餘。車啟動時極其平穩,快速向後倒去。沙面擦著右前輪坍塌,流沙範圍繼續擴大。方哲和寒歌的手機不間斷拍攝窗外的情景,這是死者留下的最後證據。十四條鮮活的生命已然沉寂,從此,將長眠於這片死亡之地。
車在電光火石間退出了流沙區,掉頭駛向營地的方向。刺眼的陽光下,禿鷹盤旋在空中,等待下一次盛宴的到來。
☆、夜襲
“你們可以自行決定留下還是離開。”
回到營地,方哲向眾人簡短地通報了棄屍現場的情況後。然後,他對西蒙斯和吉米·楊這樣說道。
情況比方哲想象的複雜,而動機,是此刻他思考的問題。
襲擊者不為圖財,否則他們可以開走考古隊的車。其次,如果是單純的殺人,為什麼要帶走死者遺體?不僅帶走遺體,而且還拿走死者隨身行李,偽造了考古隊離開營地的假象。這麼做意義何在?
是為了隱瞞他們殺人的事實?
那為什麼所有的手機、電腦和照相機都不見了,為什麼營地裡沒有留下任何與遺址有關的記錄?
問題仍然出在E13號遺址上。
正如寒歌所說,它把自己藏身人跡罕至的沙漠,是想避人耳目;它不想被風沙掩埋,就像海上的燈塔,指引著尋找它的人。這是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它或許還有別的安全機制,比如,一群守衛者。
考古隊一定發現了什麼,招來了殺身之禍。在沒有找到兇手前,方哲不會要求兩名沒有刑偵經驗的考古隊員留在現場。
“我,我可以現在就走嗎?”吉米·楊顫抖著問。
“可以。”方哲點頭,轉頭又看了看何川等人。“你們也一樣。如果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你們的本職,我不會對你們的決定有任何偏見。同樣,你們的決定也不會影響你們在特案組未來的發展。”
“我留下。”何川檢查槍支,頭也沒抬。
“那還用說嗎?”段小懋嚷嚷,“老大,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喂喂喂,小夏,你呢?寒歌,我就不問你了啊。”
寒歌衝他嫣然一笑。
“我?我媽說,我不能像我爸那樣沒出息。”夏添哆嗦地瞄了一眼身後。夏添的爹是希臘戰神後裔,據說膽小如鼠,也不知他那擔任聯合國要員的老婆大人是如何看上他的。
方哲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悲慼中的安娜·西蒙斯,沒有再問,轉而對吉米·楊說:“收拾一下,一刻鐘後,你們一起出發。”
十五分鐘後,吉米·楊駕著考古隊的皮卡離開。西蒙斯倔強的身影卻留在瀰漫的塵土中。“我不走。”她說,“我想留下來幫忙。”
上午十點半,特案組對現場展開調查。
他們發現細微的噴濺血跡,沒有看完的書籍,以及盛著食物的器皿。他們把證物裝進密封的塑膠證物袋中,貼上標籤。每一個帳篷檢查完畢後就會被拆除,物品做好記錄,打包裝車。整個過程花費了數小時的時間,其間大家只在吃午飯時休息了片刻。
最後,E13號遺址前只剩下一個寬大的會議帳篷。四周視野良好,任何車輛或人靠近,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何川和段小懋槍不離手,就連夏添也分到一把貝雷塔92F型半自動□□。不過,看了他拿槍的姿勢,大家都有點淡淡的憂傷。
西蒙斯一直在工作。
幾個小時前,當方哲把E13號遺址相隔十年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並提示她注意幾個細節後,她驚呆了。她不顧一切地來到遺址的殘垣斷壁前,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精緻的,惟妙惟肖的偽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