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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了兩下後察覺背後空蕩寬敞,她才猛然醒悟過來——不是盛煜趁她熟睡時挪過來,是她睡著了貼過去的!這樣想著,她不由扭頭去瞧身後,錦被輕動的間隙裡,耳畔忽然傳來男人低沉含糊的聲音,「壓到你了?」
魏鸞微驚,回頭就見盛煜不知是何時醒了,眼眸半睜。
看樣子是還沒睡醒。
魏鸞沒敢再動,只低聲道:「沒事,夫君睡吧。」
說著,就勢躺在原處,不想徹底將他驚醒。
盛煜果然又睡了,察覺懷裡空蕩後下意識往她身邊挪了挪,重新將魏鸞攬在懷裡,含糊道:「過來,別凍著。」聲音混同暖熱的鼻息落在耳畔,溫柔又親密,與尋常清冷自持的姿態迥異。
手臂搭到她腰間時,甚至還地往懷裡樓了摟,隔著單薄寢衣,男人的掌心暖熱。
這回輪到魏鸞僵若木雞。
盛煜他……莫不是睡糊塗了吧?
不過他這身體跟暖爐似的,抱著睡還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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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時候的盛大佬:要剋制,剋制!
睡著/酒醉之後的盛大佬:克什麼制,過來抱抱
(懷抱)
第028章 挑撥
次日魏鸞醒來時, 身邊已然空了,盛煜早起去上朝,不曾驚動她的睡眠。
當天后晌, 他又被永穆帝派出了京城, 如從前般神出鬼沒、行蹤飄忽。
好在父親的事頗為順利。
——雖說魏鸞無從探知玄鏡司的內情, 但看章皇后的態度,也能猜出幾分。
上回章皇后召見,要她設法入獄去給魏嶠遞話時,說得還頗委婉, 這陣子連著三回召見, 話挑得愈來愈明白,態度也愈來愈不滿。
譬如此刻。
蓬萊殿裡瑞獸吐香,簾帳長垂, 連同芳苓在內的宮人侍從盡數被屏退,只剩兩個人坐在內殿。章皇后仍是雍容尊貴的中宮打扮, 鸞鳳釵簪裝點著高堆的雲髻,那張臉卻難掩怒色,聽見魏鸞說未能說動盛煜帶她去玄鏡司探視時, 忍不住拂袖而起。
「你嫁進盛家快半年了,怎還如此無用!」
聲音裡怒氣勃然,若不是強壓煩躁, 怕是能指著鼻子罵起來。
魏鸞屏住呼吸, 錦繡衣衫之下站姿愈發恭敬。
她活了快十六歲, 還是頭回被章皇后怒斥。
這位皇后母儀天下, 統率後宮, 性情早已磨得沉穩, 尋常若是被觸怒, 多是拿出威儀姿態按律責罰,愈生氣愈冷靜。如今火氣上湧,口不擇言,顯然是焦躁了——為章家的前程而煩躁不安。
魏鸞提著顆心沒敢說話,看她煩躁地來回踱步。
好半晌,章皇后才壓住脾氣,道:「不是我逼你,實在是此事幹係甚大。鸞鸞,你也不小了,幼時被咱們捧在掌心裡寵著,如今府裡碰見麻煩,總該盡心回報才是。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你父親在獄裡受苦,無動於衷?」
「娘娘息怒,是鸞鸞無能。」魏鸞低聲。
章皇后狠狠皺眉,「不是無能,是你不用心!盛煜是你的夫君,憑你這品貌,私下裡哄得他高興些,什麼事辦不成?至不濟,內闈裡情濃之時求著他,只要他有半分心軟,就能帶你去瞧瞧。這種夫妻間的事,難道還要我親自教你?」
能把話說到這地步,顯然十分情急。
魏鸞只能小心賠罪,「鸞鸞謹記教誨,回去後會盡力的。」
「都快火燒眉毛了,要竭盡全力!」章皇后稍加思忖,又道:「知非的事你可知情?」
「兄長?他怎麼了?」魏鸞微詫抬眉。
「你居然還蒙在鼓裡!」章皇后簡直要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