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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窒,半晌方喘過一口氣來,低聲道:“堅兒,他是你表弟。”
那個年輕人只是“哼”了一聲,顯然不肯認同他的說法。
雲深看向那個中年男子,微笑著喚道:“舅舅。”
那人是雲深母親的兄長顧賢,這時對他親切地笑著點了點頭:“你別怪你表兄,他有些魯莽。”
雲深只是含笑搖頭:“是,我自然不會怪他。”
那顧堅卻是性如烈火,頓時暴跳如雷:“爹,我不會認他,除非他先認祖歸宗,不再助紂為虐,否則,我就要大義滅親。”
他這話倒是一番大道理,卻惹得顧賢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拿“孝”字拘他:“堅兒,你爺爺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顧堅只得不服氣地住了嘴。
顧伯亭看著雲深,已知不可能說服他,只得長嘆道:“罷了,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顧家是沒有這一支親眷的了。雲深,他日你要率軍攻打南楚,我顧家一門壯烈殉國便是。”
雲深熱淚盈眶,卻是神情剛毅堅決,抿嘴了唇,一言不發。
寧覺非見他額上全是細密的汗水,知道他已是力不能支,立刻揮手,指揮著北薊騎兵過來,將雲深抱上馬去。
隨後,他對著荊無雙一拱手,神情肅然地道:“荊將軍,請你開關。”
第一部 南楚篇 第四十四章
荊無雙看了他一眼,卻不說話,又將眼光看向了雲深,忽然道:“賢弟,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去哪裡,大哥都不會相強,自然開關放行,但是,此人與我仇深似海,又身為北薊棟樑,一心想亡我南楚,我不能放他走。”
不等寧覺非開口,雲深已然搶先道:“荊將軍,我們有景王在手,就連兵部尚書遊玄之當日在臨淄都未攔阻,你應當心知肚明其中緣由。這兩日,荊將軍當已得到訊息,南楚朝中內亂將生,實不宜於此時多生枝節。你若讓景王喪生於此,只能使親者痛,仇者快,授人以柄,不但你自己旦夕不保,只怕遊家也會頃刻間灰飛煙滅。我不在乎在這裡殺身殉國,能一舉斷送荊遊兩家,使南楚藩籬盡毀,門戶大開,與我北薊實是大有好處,便是西武也是求之不得。”
他含笑說著,雖是聲音虛浮,顯然體力不支,態度之間卻是有理有利有節,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都作聲不得。
寧覺非挺身坐在馬上,一直嚴密監視著四周的動靜,時刻注意著有人會突然襲擊。
雲深緩緩地笑道:“荊將軍,你是覺非的大哥,我自也敬你三分。令尊一代名將,當年北薊大軍南攻,每遇令尊便屢戰屢敗,實是令人心服口服。你我互為敵國,即使使用計謀,也是應有之議。若當年不是南楚君臣相疑,有人忌憚令尊擁兵自重,我們北薊光憑區區幾封書信,幾個證人的證言,哪裡就能輕易地害了他的性命?”
此時,城上城下一片寂靜,只有隱隱的風聲伴著雲深醇和的聲音,悠然地傳到每個人的耳裡,竟是難以辯駁。
寧覺非聽著雲深的話,心下著實佩服。荊無雙性格剛毅,若是他用現在關外待命的萬名鐵騎相威脅,荊無雙很可能不會屈服於武力之下,反會選擇玉石俱焚。雲深現在提出臨淄內部的派系爭鬥,暗示他朝中很可能將會再起糾紛,提醒他不要魯莽從事,以免長城盡毀,國家轉眼便亡。
荊無雙自然明白他的話句句是實,一時心情極其複雜。他將視線從雲深身上轉開,看向橫刀立馬的寧覺非,忽然將長槍倚上城牆,從一旁計程車兵手上搶過弓來,張弓搭箭,便向城下射去。
寧覺非見那箭來勢奇猛,身形微側,手起刀落,將箭矢攔腰斬斷。
荊無雙將弓交給身旁士兵,順手抄起一支箭來,從中一折兩斷,生硬地道:“覺非,你我兄弟緣盡於此,從今後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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