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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說著殘酷的話,那卻是妖魔一般的魅惑。妖孽傾城的玉盞。
桑寧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依然被這個畫面看得呆了,連方才他刺穿桑正信胸口時險些出口的驚叫也消失在胸腔深處。
她只能看著那個身影,強大,殘酷,染了血色的妖嬈,讓人看得著了魔,連阻止的念頭都沒有。
「身體只不過是轉生的器具而已,」即使到了這種時候桑正信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如果這具肉身毀了,你猜下一次我們會在哪裡見面?」
華玉盞眉頭剛一動,桑正信的喉嚨裡卻突然不受控制般逸出一句:「不會有下一次了,這具身體就是最後的墳墓了。」
——那似乎還是桑正信的聲線,卻有著完全不同的語調,讓人一聽就能夠認出那是曲小路的語氣。
不止是華玉盞,似乎連桑正信本人眼中都露出了驚訝——
——是啊,黑貓還意識不明的倒在地上,桑寧都已經醒了,曲小路卻沒有出來!
此時桑正信連臉上也都開始露出了曲小路的神情,抬起頭,露出溫溫而圓潤的笑容,「快動手,我會把他困在這具身體裡。」
——困在這具身體裡,隨著身體的死亡一起死亡!
桑正信如同精神分裂症一般,一邊試圖掙扎一邊對自己說:「賭上我這隻千年老魅的妖力和自尊,你就放棄掙扎吧。」
——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桑正信精心籌備的一切,因為一個來歷莫名的曲小路竟然就要在此時滿盤全輸!?
半張臉屬於桑正信,半張臉卻被曲小路操控,他的臉在華玉盞眼裡扭曲著。
「——那你呢?」
華玉盞自然會殺桑正信的,那麼也同時存在於他身體裡的曲小路呢?
「不用擔心呦,我可不會給他陪葬。只不過……恐怕會現出原形沉睡休養一陣子,我相信你們會照顧好我的。」
——把桑正信禁錮在這個身體裡的同時,他也就同樣不能離開。死是死不了,只是要大傷元氣個一回了。
只要知道死不了,華玉盞是不會跟他客氣的。
「那就欠你一個人情,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說完華玉盞探入桑正信胸腔裡的手狠狠一捏,於此同時扎進他身體裡的所有水柱都在同一時間炸開水花——花園裡的華玉龍慌忙捂住桑寧的眼睛,下一刻桑正信不止是皮肉變得千瘡百孔,內裡也已經只剩一團血肉模糊,失去了水柱的支撐整個人從別墅的牆上滑下來跌落在地面。
終於。
他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
華玉龍的手覆蓋在眼上,桑寧看不見,心裡卻徒然一落,像是一直縈繞不去的壓迫感終於散了,又像是莫名的空蕩。
羈絆了千年的孽債,因為他,曾經的桑寧被自己的爹爹親手扼死在水裡,才會有了水鬼月見的存在,才會有今時今日的她。而他也轉生而來,盯上這個因他而死因他而生的桑寧。
現在,這個威脅終於消失,不會再來傷害她了。
桑正信一死,那些妖靈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四散飛竄,華玉盞無心理會,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在這裡磨蹭,就把它們留給妖管會去處理好了。
他也落在地面,看到桑正信那千瘡百孔的軀體深處若有似無的發出瑩潤的光芒,彎下腰伸手進去,從裡面拿出一顆滴血不沾的珠子。
他剛微愣,就聽到桑寧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快走了幾步來到跟前——
瑩瑩圓滑,蘊蘊生輝。
桑寧伸出手去,從華玉盞手裡拿過那顆珠子,上面溫潤的感覺如此的令人懷念。
是娃娃。
從最初的最初就一直陪在月見身邊的珍珠娃娃。
怎麼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