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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響動讓華玉盞已經注意到她,他轉頭看向桑寧時那雙細長深邃的眼裡的心焦讓她的心口莫名跳了一跳,看著他從半空落下長發飄落幾步跨到她身邊。
桑寧剛要開口打招呼,才只喊了「古……」後面的話就被緊緊抱緊他懷裡而打斷。
——他一直努力忽略著那些隨著骨妖一起衝進內心裡的殘存的執念,不讓自己被影響,卻有時會在一瞬間分不清這份深沉的思念是屬於誰的。
只有那些被喚醒的空洞和疼痛如此清晰,只屬於他,屬於骨妖不曾經歷的玉盞。
——差一點就再一次失去她。
在得知桑寧的魂魄會被桑正信吞噬時,他以為桑寧也要如同千年前那些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一樣,化成泡沫從他眼前消失。
只有這樣抱著,汲取著一點屬於她的溫度,才能相信她依然活著,還存在於他面前。
華玉盞緊緊把她按在懷裡,桑寧怔然著,感覺著他身上清涼冷冽的水汽,只能愣愣的,模糊的意識到……這不是古珧。
第一百零一章
她從不叫他玉盞。
因為他是華助教,從第一次在校園裡看到他那個印象就深深印在腦子裡,所以她一直只喊華助教……
玉盞這個名字,記憶起的前生越多,就越有了特殊的意義。
可是那個名字就這樣脫口而出,讓抱著她的懷抱一頓,稍稍鬆開拉開了距離。華玉盞低頭看著她,露出微微低沉而又無奈的笑容。
桑寧看得怔住,眼前的人是千年前蛟妖玉盞的形貌,只是終究少了當年的玉骨妖嬈嬉笑悠然,被千年的時光鍍上一層微沉的色彩。是經歷過傷痛的人隱隱沉澱下來的味道。
被他這樣像要確認存在般打量,深得要看進眼底去,整顆心都在揪緊。
桑寧的頭腦微微混亂,她的魂魄被桑正信擄走囚禁應該並沒有太久,雖然被關在意識界裡根本感覺不到時間。可是在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長發,還有他整個人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桑寧……」
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臉時桑寧的心不禁抽緊,只是他低下頭,卻只是額頭抵著額頭,整個人似乎有一瞬都放鬆了下來。
「咳咳……」
華玉龍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像個電燈泡,只是不得不提醒他:「那個……你是不是先解決一下上面那個東西,再……」
上方先前被打散的妖靈此時已經又聚合在一起,華玉盞似乎若有若無的嘁了一聲,低頭對桑寧說:「等在這裡。」
「嗯。」
桑寧眼裡映著華玉盞的背影,頭腦中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辦法思考,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追究。就像回到最初跟華助教說上話的時候,只能這樣腦袋空空的看著他,他說什麼她就照做,完全對他沒有辦法。
他還是他,無論外貌變成什麼樣子,明明還是那個經歷過千年,看淡了聚散的華助教……明明還是他。
就只是,稍稍和屬於月見的那些記憶小小的混淆。
——月見對於她,究竟算是什麼呢?
最初回想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辦法當做是自己的前生,好像在看一個無關的人的記憶,沒有一點真實感。
可是不知不覺,好像就已經分不清,她是誰,月見又是誰?
那一切就像是她經歷過的,或者說本來就是她經歷過的,眼前華玉盞的樣子每一眼,都讓人的心不自覺的揪緊。
好像時間會就這樣倒流回去,回到玉盞和月見對彼此都毫無保留的時候。
明明古珧也是一模一樣的,明明應該看慣了的,就只有這個人……
那些妖靈都早已經沒有了實體,就像一團團戾氣,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