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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琰還活著,我很高興,但我沒有精力管那麼多。」梁孚生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滿月和她媽媽吵架,突然跑到莫斯科讀書,還從軍了。」
青蔓愣住。
梁孚生有點頭疼,捏捏眉骨:「給我寄了張穿軍裝的照片,笑得很驕傲。那姑娘從小就任性,總想做一些事情證明給我看,後來又跟秋意較勁,知道他當上空軍,自己也嚷著要上前線,這下可好,如願以償。」
「……」
「逢予還是不爭氣,算了不想提他,還有黃伯庸那個蠢貨,勾結幾個亡命之徒玩綁票,向家裡要贖金,老太太找我求救,哪知他們窩裡鬥,竟然真的把黃伯庸給撕票了。上個星期剛辦完喪事,老太太一病不起,現在剩半條命躺在家裡,還有秋意……」
青蔓原本聽得張嘴呆怔,忽然心裡猛地一驚:「秋意怎麼了?」
「成都空戰,他中彈負傷了。」
「人沒事吧?!」
「還在醫院,前幾天我去成都看他,據說當時座機中彈,他跳傘後昏迷,落在山上,被村民送進醫院的。」
青蔓眼圈兒通紅,喉嚨哽咽:「我得去看他。」
「黃芷夏已經過去了。」
青蔓想半天才想起黃芷夏是誰。
「她給黃伯庸辦完喪事就到成都探望秋意,順便留在那邊照顧他。」
青蔓抹抹眼睛,接著覺得哪裡不對:「黃芷夏為什麼要照顧秋意?」
「你說呢。」梁孚生道:「她在國外喝了幾年洋墨水,倒很直接,回來跟我說,她一直喜歡秋意,看那樣子,就差向我們家提親了。」
青蔓眉梢跳了幾跳:「那你怎麼講?」
「這種事情當然得看秋意的意思。」
青蔓屏住呼吸:「他不可能接受別人。」
梁孚生道:「他不是小孩子了,這個年紀早該成家立業,黃芷夏和他同歲,人也穩重,如果他們兩廂情願……」
「等等,」青蔓趕忙打斷並提醒他:「那溫琰怎麼辦?」
梁孚生又一陣沉默,接著起身去書房,拿來一疊照片給她。
「這是什麼?」青蔓心緒不安,遲疑地接過。
「我安排的人在謝朗華的住所和公司附近蹲守,發現他帶溫琰回重慶了。」梁孚生說:「就這兩天的事。」
青蔓翻看照片,高興道:「找到琰琰了,我馬上去接她!」
梁孚生卻道:「她已經和謝朗華在一起了,還接她做什麼?」
青蔓道:「她現在神志不清,沒有正常人的思維能力才被朗華留在身邊的,我跟你說過了呀。」
「你看她像神志不清嗎。」梁孚生道:「盯梢的人說,謝朗華帶她去白象街參觀公司,參觀運輸隊,昨天他們還一起出城上墳,溫琰應該已經養好了,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青蔓擰眉盯著照片裡親密的兩人,心跳愈漸悚然。
「不可能。」她嗓子發啞。
梁孚生淡淡道:「其實他們共同生活那麼久,產生感情也不算什麼,只是秋意那邊我不知怎麼同他講。」
「不可能的。」青蔓根本無法相信,當即起身更衣。
她坐船過江,直奔道門口去。
當年的日本堂子又來館就在這附近,朗華沉迷賭博那段時間,青蔓和溫琰還曾夜闖妓院找他,37年加藤優帶著姑娘們離開重慶,堂館早已關閉。
青蔓坐黃包車匆忙來到朗華的公寓,大門沒關,隔著小小的天井,看見傭人在裡面走動。
她按兩下門鈴,沒等應答,擅闖而入。
「你是哪個?」
「我找謝朗華。」
「先生出去了,不在屋頭。」老媽子下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