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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宇試著叫喚幾聲小明,發現除了迴音外沒有任何人出現。看著前方曲折的廊道,葉宇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可是手上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或者這裡其實是陰曹地府,他可能已經死了很久,痛只是他生前留下的本能感受。
恐怖片後遺症,葉宇一臉淡定往前走,決定不自己嚇自己,找到小鬼要緊。闃無一人的走廊,靜默無語的暈黃燈籠,還有從廊外闖入的月光,構成一副色彩濃重陰暗的畫作。
葉宇雙手抱胸,目光呆滯地往前走,如風中的幽靈那麼孤苦寂寞。
他其實還在做夢,不同的是剛才的夢是在地洞走岔路,現在則是夢裡走長廊。這廊道未免也太長太曲折了,他繞著繞著都快把自己繞暈了。
突然虛浮的腳步一頓,葉宇發現自己踩到什麼,低頭一看是張紙,伸手撿起來,白紙上寫滿了墨字。
字型非常好看,葉宇撿起自己那少得可憐鑑賞能力,快速瀏覽幾下。上面寫的東西是……佛經?
再往前幾步,發現紙張越來越多,多到滿地都是。
葉宇手裡拿著幾張佛經,順著滿地紙張往前走,拐個彎發現前面豁然開朗,是一個亭子。亭子裡一張矮桌,有個人背對著他端正地坐著,手持墨筆正在寫什麼。
他的頭髮非常長,因為坐著頭髮都拖在地上,葉宇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黑,黑得這麼柔韌清亮的頭髮。因為是背對,所以葉宇只能看到他的後背,僅僅只是一個長發拖地,衣尾躺紙的後背坐姿,就有一種精緻的畫面感。
亭子,佛經,一個寫佛經的男人。
沐浴在月色下的靜謐安詳。
朝閩知道葉宇站在他身後,他心魔突起,幾乎無法自控。只能開始傾注真元之力,一筆一筆在紙張上刻畫下清心靜氣的經文。
體內無處宣洩的慾望死死相隨,讓他持筆的手背青筋暴突,雙目赤紅。金蓮之力沖刷過經脈的力量大到驚人,他習武的過程與任何人都不同,無師自悟,憑藉著驚人的天賦與領悟力進入到各大門派偷習武功。這讓他成功地將各家所長融合在一起,卻帶來不小的後遺症。
所學過雜,心魔橫行。他本來無情無心,這些隱藏在體內的雜亂後遺症都無法妨礙到他。可是一個葉宇卻逼得他幾近走火入魔,他從來不理會的心魔死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在他體內肆意而過。
一念情起,心魔頓生。
以朝閩自身的傲氣,他無法忍受自己會陷入到那種無法自控的發瘋狀態裡。
所以……一筆一筆地壓抑下去。
手上筆一劃,更像是刀裂過,紙張愣是給撕成粉末,混合著墨水,竟然斑雜得讓朝閩眼前一黑,胸腔鼓動。
葉宇哪知道朝閩要走火入魔,他好不容易終於看到個人,正在懷疑這貨是不是救他的人,當然也可能又是來殺&ldo;葉宇&rdo;的。
他現在看誰都是來殺葉宇的呵呵,心裡陰暗全是澀會的錯。
葉宇站了一會,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出聲打破這份壓抑的安靜,&ldo;請問,前輩?&rdo;
僅僅這一聲夾雜疑惑的呼喚,就讓朝閩停頓住所有動作,腦子最後一根關於壓抑的弦徹底斷裂粉碎,心底的躁動瞬間安靜而下,就如致命海嘯來臨前的可怖安靜。
魔生欲起,順其本性。
握筆的蒼白骨節用力到突起一抹堅硬的線條,毛筆尖上的墨滴慢慢往下滑,終於脫離開筆尖的桎梏,掉落在空中,眼看就要摔碎到白紙上。下一個瞬間,卻見墨筆流暢如圓地一畫,動作明明不快,卻乾淨利落地追上眼看要落紙的墨滴,將它再次蹭回筆毛裡,筆精準地落字‐‐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