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看了許久後,葉宇的呼吸平穩起來,身體也開始鬆弛,這個警惕性實在少得可憐的青年又睡著了。
在經歷過這麼多襲擊後,他到底是什麼粗神經才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
朝閩沉默許久,聽著對方的呼吸聲,自己的呼吸卻開始不穩定。這是一種沒有經歷過醞釀就開始成熟的迷亂,朝閩冷眼旁觀自己內心裡那種無法壓抑的心動。他試著分裂開這種不安定的感情,想將它撕碎消化完,不受它影響。
被葉宇握住的手指,一根一根,就像是要扯斷與這個青年最後的牽連那樣堅定地抽出來。
這個過程有一種殘酷的美感,卻被朝閩當成想要擺脫這種被他所蔑視的愚蠢感情的必要動作。
他坐起身來,冷漠地看著葉宇。
青年閉著眼睛,嘴角還含著髮絲,睡得一無所知。
腦子裡的念頭一時紛紛而起,卻又亂糟糟得讓他獸性大過人性。本來已經抽出的手,又再次放到葉宇的臉上,青年秀雅得像是門外枝椏上的梨花。
朝閩冷靜,固執地凝視著他,目光舔舐地包圍著他的身軀。接著像是要印證什麼,他終於低頭,在葉宇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吻。
一觸而離,朝閩翻身下床,黑著臉往外走。他不僅心尖,連手指都是抖的,再也無法自欺欺人。驟然而止並且難以理解的情感,壓得他開始暴躁不已。
而葉宇在朝閩走後不久,才睜開眼,他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就算神經再大條,他睡夢中還是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警惕,畢竟被別人追殺那麼多次,再粗心大意也沒法睡死。
可能是竹子劍法的心決能平心靜氣的原因,他保持著身體鬆懈,心跳平和的狀態入睡,竟然還有一份清明。
然後,剛才……那啥。
葉宇目瞪口呆地看著床的一邊,小鬼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尷尬地摸摸自己的嘴唇,那種觸感發毛得讓他背脊一僵。
所以這是,小鬼被春宮圖掰彎了?
第38章 魔念
葉宇懷疑是自己過分敏感所造成的錯覺,搞不好小鬼只是用手擦擦他的嘴唇,因為他睡覺流口水。
想到流口水,忍不住又用手背擦擦嘴角。接著葉宇木愣地看著床的上方,那些暗沉的蚊帳花紋。精緻到極限的花紋完全融合在光滑的布料裡,因為剛才睡覺的時候撩起一邊帳子,清冷的白光在那些花紋上默默地流動,交織成一種奇異的景象落到葉宇的眼眸裡。
看著看著,葉宇又想睡覺,不過想起夜半不知道跑出去上廁所還是去糾結自己是個基的小鬼,他只好無奈地再次起床。
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放他到處跑實在是不放心。
奶爸真是個辛苦的活。
葉宇其實很想穿鞋子,問題是他看了一遍地面也沒有看到有雙鞋的。給他換衣服的人是恨不得他是植物人,永遠不用下床吧。
而且換掉的舊衣服跑那裡去了?青竹劍掉到水裡要撈回來可能已經無望,問題是他縫在衣服裡的銀票呢,這可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財產,不會被人拿去扔掉了吧。
這個世道要是沒錢,連飯都沒得吃。
葉宇光著兩隻腳,下盤空虛地往前飄著走,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飄過去的是隱藏在深夜裡的魑魅魍魎。他走出門,看到院子裡的月光如晝,照在木質結構的格子窗戶上,有一種古典含蓄的美感。
老梨樹花葉微微搖曳,滿樹霜華盛開。
來到這個世界後,幾乎是天天疲於奔命地趕路。最悠閒的一日竟然還是他穿越那天,不知道有誓言符,也不清楚朝閩是誰,更別提那一路殺氣騰騰的神經病。
洞仙派就是在深竹林裡,房屋都是就地取材的高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