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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林瀟荷如實告知,「大概是怕我的歸來導致蘇念失落難受,他們便更愛她吧。」
「也可能,陪伴比血緣更重要,當初他們雖然因我領養蘇念,但我缺席十八年,這十八年是蘇念陪伴他們,蘇念和他們更親。」
靜靜的屋內,林瀟荷睫毛微顫,她徐徐講述著:「我回來那年十八歲,是個成年人,我理解他們,他們更愛蘇念、和蘇念更親近是正常的,人心都是偏的,只是——」
「漸漸的,我意識到,他們偏得太過分。偏到蘇念把我推下樓時他們預設這是蘇唸的反擊,是我欺負了蘇念;偏到大學畢業那年,蘇念害怕我和她一起參加歌舞劇院的招聘會勝過她,便往我的水杯裡下藥,導致我錯過歌舞劇院那年的招聘,他們卻預設我在撒謊。」
「偏到前不久蘇念僱兇往我身上潑硫酸,他們仍舊覺得我在誣衊。」
「偏到我終於明白,他們根本不愛我。」
林瀟荷挑挑揀揀說了幾件林家的偏心事,就沒再說話,她抿唇,安靜閉上眼。
她沒哭,眼尾看不出絲毫濕潤,可這樣的她,卻讓周淮肆更難受更心疼,他寧願她狠狠地哭一場。
周淮肆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怕此時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會成為無形的傷害。
她安靜閉眼,那他便同樣閉著眼安靜地陪著她。
他抱著她,握緊她的手,無聲地告訴她,他在。
好一會兒過去,林瀟荷閉眼埋在周淮肆的胸膛,低聲:「四哥,其實我剛才欺騙了你。」
骨子裡又瘋又兇的雄獸溫和輕拍林瀟荷的後背,低磁揚起聲調:「嗯?」
林瀟荷:「聽到陳助理揭示縱火犯是林易燦時,我難過了,也傷心了,沒忍住。」
「與我的母親、大哥相比,林易燦對我的意義其實是不一樣的,」她說,「我的母親粗心弄丟我們,導致我和他被林家敵人綁架,那段被綁架的日子裡,我自覺所作所為稱得上是個好姐姐。」
「護著他、替他捱打,在尋到逃跑機會後,馬上背著他逃離。甚至在綁匪即將追上的危急關頭,把他藏到足夠安全的地方,親自做誘餌,將綁匪引到另外的方向。」
「我曾一度以為,他會是林家對我的好的那個,畢竟我也算是救過他,替他顛沛流離十多年,」林瀟荷長長吐出一口氣,「可是,偏偏他是最偏心的那個,甚至對我下死手。」
「最後一次了,」林瀟荷聲音泛涼,「我不會再被他們影響,不會因為他們生出難過。」
這話一出,周淮肆倏地睜眼,眼裡凶煞陰鷙,充斥著狂暴的殺意。
他想要將林易燦扔進烈火中灼燒的念頭愈發強烈。
但這時林瀟荷抬眼看向他,他怕他的眼神嚇到她,急忙收斂。
「怎麼這麼看著我?」被林瀟荷直直凝視,周淮肆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四哥有沒有在心疼我。」林瀟荷直說。
周淮肆沒料到林瀟荷會這樣回答,灼灼與她對視,「看出來了嗎?」
林瀟荷點頭:「嗯。」
她細密的睫毛眨起來像扇子,撲閃撲閃,每一下都掃在周淮肆心上。
周淮肆心癢得厲害,他捏住林瀟荷的下巴,低啞地問:「為什麼要觀察我有沒有心疼?」
林瀟荷耳尖隱隱發燙,但眼神不躲不閃,她輕抿唇瓣,說:「心疼意味著感情在加深,你會更喜歡、更在意我。可能本質上我很壞,我在一點點在意、一點點喜歡、一點點心動的過程中,不想讓你停留在原地,儘管你對我的感情已經很深。」
周淮肆的黑眸裡風雲驟起,黑壓壓的,全是對林瀟荷的欲。
「抱歉,」林瀟荷說,「可能有些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