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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她雖然昏迷,但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周淮肆有多難捱,她能感知到他細吻她的手骨時會顫,更能聽得到他用哀求的語氣求她醒來。
林瀟荷抬手,輕緩地握住周淮肆冰涼的小手指頭。
「抱歉四哥,讓你擔心,」她輕聲,「我現在沒事了。」
沙沙的虛弱嗓音傳入耳內,周淮肆這才如夢初醒地眨了眨眼。
他反手握住林瀟荷的手,終於能確定,這不是他在做夢,她真的醒了。
「林瀟荷,」他喊她,眯起眼危險又惡狠地盯著她,「你嚇到我了。」
「你讓我擔驚受怕49小時42分鐘,你最好想好怎麼哄我。」
林瀟荷一直知道,周淮肆的兇只是表象,就比如現在,他表現得很兇,但他的眼眶紅極,不誇張地說,彷彿下一秒就會掉下眼淚。
鼎鼎有名的京市凶神,沉穩強勢的周氏集團掌權人,竟會因為她的甦醒紅了眼。
巨大的反差給林瀟荷帶來強烈的衝擊。
林瀟荷直觀地看出,周淮肆……很喜歡,不對,喜歡的程度不夠,該用「愛」這個字,周淮肆很愛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蠻幸運,能遇到一個各種意義上救她出火海,豁出性命愛她的人。
林瀟荷心口處酥麻得厲害,產生類似於墜痛的感覺,這種感覺的出現……彷彿她的心上正在開鑿一扇專門用來迎接周淮肆進入的門,便於日後他進入她的心。
「怎麼不說話?」周淮肆正色,「哪裡不舒服嗎?」
說著,他便要去按呼叫鈴,喊醫生前來檢查情況。
林瀟荷及時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
「我沒事,」林瀟荷仰頭望著他,輕輕抿了抿唇,略顯不自然地說,「四哥要休息嗎?」
周淮肆挑眉。
林瀟荷鬆開他的手腕,往病床旁邊挪了挪,空出三分之二的位置給周淮肆,示意他到病床休息。
周淮肆眸色一暗,「這是在哄我嗎?」
林瀟荷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說:「可以嗎?」
有的人天生會撩,卻永遠不知道自己在撩,周淮肆認為林瀟荷就是這樣。
他吞了吞喉結,二話不說,躺在林瀟荷讓出的位置。
長臂一伸,他馬上將林瀟荷攬入懷中,「勉強算是被你哄好。」
林瀟荷清冷的眼睛裡浮現星星點點的笑意,怎麼會有這麼好哄的人?
「剛才陳河所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嗎?」周淮肆靜靜抱了林瀟荷一會兒,大概是高懸的心終於回落,他打破寂靜,提到破壞和諧卻又不得不說的話題。
但說完,周淮肆就生出悔意,他害怕林瀟荷會承受不住,會難過、會心傷。
她才剛剛甦醒,他該晚些提。
出乎意料的,林瀟荷除了收起眉眼間那股淡淡的溫柔,情緒上沒有太大的變化。
「聽到了。」她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當街打暈我、綁架我,之後把我扔進澆滿燃油的茅草屋,放火要燒死我的人,是林易燦。」
周淮肆眉頭鎖得極緊。
林瀟荷平靜的陳述猶如一條長鞭,狠狠甩在他的心上。
她在林家究竟遭遇過什麼,才會如此冷靜地面對親弟弟的殺意和傷害?
她是不是習慣了?
她不是流落在外十八年,好不容易回歸到林家的嗎?不該享盡寵愛和補償嗎?
林瀟荷撫平周淮肆眉心的皺痕,輕聲:「四哥,別皺眉。」
周淮肆沒辦法鬆開眉頭,林瀟荷撫平,他便重新皺起,沉著臉問:「為什麼這麼冷靜?不會難過嗎?不會傷心嗎?」
林瀟荷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輕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