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ldo;建寧，&rdo;林建安跪在床邊的地板上，笑著問，&ldo;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rdo;

小孩兒話音還沒落，陳萍突然出現在了門前，她拍了拍半開的門板，微笑裡飽含深意，拖長了聲音問：&ldo;誰有男朋友了？&rdo;

&ldo;我們在說姑姑的男朋友。&rdo;林建安連忙過去，牽著了媽媽的手，用撒嬌的語氣告訴她。

陳萍在女兒床尾徘徊了半天，她終於坐下來，雙手嚴謹地交疊在膝蓋上，她說：&ldo;建寧，你沒事兒吧，你今天接誰的電話？&rdo;

&ldo;我室友的電話，我倆吵架了。&rdo;林建寧翻身，把通紅的眼睛埋進枕頭裡去，深呼吸，嗅到的是洗衣液的檸檬味。

&ldo;明明是男的。&rdo;

&ldo;她比較粗獷而已，你聽說過女漢子麼？媽，你看我這麼累，我們明天聊行不行？晚睡長皺紋的。&rdo;林建寧還是保持著臉朝下的姿態，她勾了勾小腿，晃著腳，表示揮手。

幾秒鐘，陳萍不知道回答什麼，她站了起來，拍拍女兒纖細的腰，說：&ldo;別和同學吵架。&rdo;

回到房間，陳萍靜不下心，她扯了扯林海的袖子，說：&ldo;建寧，在哭。&rdo;

林海手上捧著厚厚的一本書，他閉上眼睛沉思，最終說：&ldo;女兒我是管不了，她從小主意比天大。&rdo;

說罷，林海看著陳萍慌張憂愁的臉，露出一個不怎麼令人寬慰的笑。

&ldo;她大概是談男朋友了。&rdo;

&ldo;多大了，談就談吧。&rdo;

&ldo;你放屁！&rdo;陳萍沒什麼可以扔，就拾起枕頭丟了過去，她憤怒地將眉頭蹙起，說，&ldo;大學的戀愛能有好結果嗎？她那個樣子，不屈膝，不服軟，我怕她吃虧。&rdo;

林海立即反駁：&ldo;你說她冷血所以不容易吃虧。&rdo;

燈光像是一圈圈巢狀的淡黃色漩渦，陳萍浸泡在其中，突然就安靜下來，她抬起手把臉捂住，長舒了一口氣，喉間將是撒滿了沙子，說：&ldo;可我怕她吃虧，建寧是我的寶貝，我捨不得。&rdo;

夜深，林建寧還是清醒地躺在床中央，她下午睡得很飽，因此生物鐘有些混亂；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來了新的訊息。

&ldo;不要再喜歡倪顏了，我最後一次跟你講這句話。&rdo;

林建寧覺得血液都往頭頂竄去，她憤怒地將牙齒咬緊，回覆：&ldo;滾，拉黑你了。&rdo;

說做就做，女孩咬緊牙關，將這個人加入了黑名單，她滅掉手機，佯裝鎮靜地轉著眼珠，說：&ldo;去死。&rdo;

這一次誰也沒有爽約，林思陽望著鄧一朵身邊懷抱假兔子的小豆丁，竟然有些緊張，他努力地笑著，說：&ldo;寶貝你好。&rdo;

陳晨的確改變了很多。當他脫離了家庭分分合合的環境，在鄧一朵的庇護下，變得越來越開朗，他沖林思陽招招手，揚起下巴，說：&ldo;叔叔好。&rdo;

鄧一朵穿著件肉粉色的裙子，搭配同色系西裝，她往前挪了一步，高跟鞋和光滑的路面相撞，發出脆響。林思陽無意裡看見了她腳踝處的淺色創可貼。

&ldo;陳晨，去和叔叔牽手，然後你們倆去看電影吃東西，阿姨這邊開完會，就開車去接你。&rdo;鄧一朵妝容精細的眼睛盛滿了疲憊，她艷紅的唇色襯得牙齒潔白，這時候低下臉頰，揉了揉陳晨稚嫩的小臉。

冬天的午後，剛停的冬雨帶來難以抗拒的濕冷，林思陽穿著帶兜帽的黑色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