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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司機從後視鏡瞟了她一眼。

初衍沒應聲，看著窗外的街景。

手機震了下，是遲野的資訊。

&ldo;到了沒?&rdo;

&ldo;恩。&rdo;

&ldo;有事給我打電話。&rdo;

&ldo;好。&rdo;

到外婆的房子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初衍循著記憶走上樓，發現家裡門開著。初衍進去時才發現是陳阿姨在幫忙打理外婆的後事，老人家凌晨走的，現在還躺在床上。

看到初衍回來，陳阿姨先是愣了下，然後忙對她打招呼。

&ldo;麻煩您了。&rdo;初衍低聲說。

陳阿姨搖頭：&ldo;哎，哎喲，沒事的……都是鄰居嘛，反正我也就一個人住，跟你外婆認識這麼多年，幫點忙應該的。你吃飯了嗎?沒有吧?我家裡有點吃的，你先吃點墊墊肚子?&rdo;

&ldo;不用了，我看看外婆。&rdo;

初衍走向臥室。

老人家安詳地躺在床上，陳阿姨已經幫她換上了壽衣。初衍扶著門把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到床邊。

她和外婆並不親近，此刻看著她，甚至有種陌生的感覺。

&ldo;腦溢血走的。你媽媽嚇壞了，一直在房子裡叫，我過來才發現……&rdo;身後，陳阿姨輕聲說。

初衍點點頭，依舊沒什麼實感。

可床上的人的確是死了。

這個她討厭的人，這個她該叫一聲外婆的人。

死在了一個極其平常的冬夜。

以後，她再不會對她露出嫌惡的表情，再無法尖叫著讓她滾出去，也再不能照顧自己瘋了的女兒。

‐‐你怎麼能死呢?

‐‐你死了，她怎麼辦?

初衍想大聲質問，可喉嚨又澀又痛，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沉甸甸地壓在她心口，重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她彷彿回到多年前那個雨夜，她幾乎要死在自己母親手裡的那個夜晚，也像現在這樣，想尖叫想嘶吼，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甚至無法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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