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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ldo;豬腳湯。&rdo;

初衍：&ldo;……我就知道。&rdo;

他廚藝不錯，煮過的湯也不少，但最常做的一直是豬腳湯。

她於是下床喝湯。

香氣四散在房子裡，兩人面對面坐在客廳的地毯上。

外面雪還未化，太陽落進來，寧靜又溫暖。

初衍喝了半碗湯就飽了，她放下勺子，看向坐在對面的遲野，猶豫半晌問：&ldo;你有事要跟我說?&rdo;

這是她的直覺。

他雖然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但總給她一種心裡裝著什麼的感覺。這感覺很怪，沒有原因，卻很強烈。

遲野沉默了片刻，點頭。

&ldo;什麼?&rdo;

可遲野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急促的手機鈴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初衍視線頓時凝在螢幕上。

她表情有些僵硬，似極不願接那通電話，可沒等遲野提醒她又很快拿起來，&ldo;餵。&rdo;

一通兩分鐘長的電話，初衍說的話不超過五句。

接電話時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近似放空，一直看著落地窗。

結束通話電話前，她輕聲說：&ldo;謝謝。&rdo;

遲野下意識皺起眉。

直覺告訴他，電話那頭說的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他沒有說話，只耐心等著她回神。

不知過了多久，初衍才收回目光，眼底有一絲恍然和自嘲。

&ldo;小野……&rdo;她揉揉眉心：&ldo;我也有事要說。&rdo;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怪異，遲野沉下聲：&ldo;你說。&rdo;

初衍垂下眼睫，&ldo;家裡出事了，我得回b省一趟。&rdo;

直到坐上回b省的車初衍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竟然忘了問遲野想說什麼，可那時她腦子一片混亂，已經無暇顧及這麼多了。甚至是現在，她也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耳邊全是那通電話。

電話裡的聲音她雖然不熟悉，但也不陌生，如果沒記錯，應該是住在外婆對面的陳阿姨的聲音。

她說：&ldo;是初衍嗎?沒打錯吧?……哦哦，沒錯。&rdo;

她說：&ldo;事情太突然了，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再說老人家年紀也大了……&rdo;

她說：&ldo;你媽媽情緒不穩定，現在在醫院還沒醒。你看要不回來一趟……&rdo;

她說：&ldo;總有這麼一天的……別太難過，節哀。&rdo;

初衍簡單消化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她外婆走了，她媽現在躺在醫院昏迷。

她突然笑了。

老天真有意思，總喜歡這樣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

窗外又開始飄雪。

溫度更低了。

車廂內傳來聲音。

&ldo;列車前方到站，b省南站。&rdo;

初衍有快一年沒回過b省了，天快黑了，雲層厚重而陰暗，風雪越發地大。刺骨的寒風無孔不入，她順著人流走出火車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

司機一口方言，問她去哪。

初衍腦子空白了一秒，然後才報出一個地址。

&ldo;哦喲，b省人啊?我還以為來旅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