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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百分之十五是消極的反對納粹的,其來源與第二類大致是同一型別:特別在看來德國難免戰敗的時候,有大量的第二類人員轉入這一類。這樣就可以在這一類中發現一些幻想破滅程度較深的理想主義者和本無幻想可以破滅的野心家。這類人的平均年齡較高,因為有許多人在1933年前就成年了。但也有一定數量的人只知道納粹主義是既定的秩序,無意識地對之厭惡,而無其他明確的理想去敢而代之。然而幾年這一類的所有成員都承認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效忠於德國的民族傳統。他們是愛國者,不太情願德國打敗,因此勢必要憂心如焚了。
5百分之十是積極自覺地反對納粹的。其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反對納粹的,因為他們都另有一種堅定的信仰。有的人自幼即深受德國保守主義優良傳統的薰陶,有的人則有堅定的宗教信仰。有工人民主運動的殘存者,還有一些共產黨人。家庭背景極為重要。出身於有文化教養和收支平衡的家庭,每個人都趨向於不受上述種種抑制與約束,能客觀地觀察德國局勢,而且尊重人權。這樣的人都是知識分子、藝術家、小農場主、有外貿經驗的商人以及他們的子弟。
戰後的民意測驗說明,這幾類在比例上的平衡並未56因故敗而有多大改變,當然各類人的實際態度起了相當大的變化。狂熱分子和相當一部分持有保留意見的信徒,都遲遲不肯承認戰敗的可能性。直到盟軍到達並橫渡了萊茵河,這時相當大的一批人似乎還繼續相信形勢總會有所變化,希特勒會履行他的諾言,拿出什麼錦囊妙計來。如此想法,有幾分是出於真心實意,有幾分是不願意麵對戰敗給個人造成的後果,還有幾分是堅信希特勒的這一論點,即誰承認有可能戰敗,誰就輸掉一半了。然而承認可能戰敗,也就意味著承認德國的領匯出了大問題,這樣就直接衝擊了第三帝國的理智和感情的根基(總的說來,也的確衝擊了德國民族主義的根基)。在那樣長的時期內為德國人所接受的世界圖景突然來了個完全相反的轉變,這只能產生一種結果,特別是在伴隨著這種逆轉而來的是一場劇烈的社會動盪,而又加上長期疲勞轟炸的時候。那些隨著英軍進入德國的觀察家們一致認為全體居民處於一種精神迷亂的狀態中。
許多狂熱分子不是進了拘留營,就是隱蔽了起來。但不管怎樣,他們對其他德國人的影響到幾年之後才會降到最低點。有些人收斂鋒芒,和那些頌揚盟國領導的人一起大唱讚歌,或對英、美產品數量之多驚以不止。強調盟國物質資源豐富,在感情上也首先找到了避難所,因為這樣就無需承認德國的將士是被打敗的。但對別人,將軍們本身卻找出了一個替罪羊;當他們在責怪笨拙的軍事外行從他們手中攫取了戰爭控制權的時候,納粹黨的狂熱分子則重複希特勒的譴責,說將軍們謹小慎微,礙手礙腳,使希特勒發揮不出自己的軍事天才。還有人非難那些地位不怎麼高的納粹頭目,說他們辜負了元首的理想,追求私利,侵吞公款。更為重要的是那些責難西方盟國的人,他們說西方盟國沒有理解鄧尼茨在1945年5 月2 日廣播中所講的話:&ldo;希特勒為堵住布林什維克洪水所進行的戰鬥,不僅使歐洲而且使全世界都得到好處。&rdo;戈培爾在心理的破磚碎石中埋下了一顆未爆炸的思想炸彈,一旦爆炸起來比任何有形的炸彈還要危險。戈培爾的說法是,德國在戰爭的最後幾年打的是一場保衛文明的57戰役;英、美人堅持要德國無條件投降,從而容許東方的野蠻主義到達易北河和哈爾茨山,到了那一天,他們就很快會後悔的。納粹的許多狂熱分子和追隨者在投降後的幾個月內準是抱著這種思想不放,滿懷希望地等待著有朝一日其他的同胞會懷念提出這種思想的人,而勝利者會彼此鬧翻,西方會準備重新考慮對納粹主義的裁決。與此同時,他們默默地等待著,避免引人注目。有一批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