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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卻被冷著臉的肖志華擋住了去路。

&ldo;你是阿盛。&rdo;肖志華眼中有痛惜，有厭惡，有憎恨，這還是本體阿昌記憶中那個乖巧聰明的弟弟嗎，活脫脫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ldo;讓，讓開。&rdo;阿盛用衣袖抹了把臉上的汙垢，雖然面對的是洋鬼子，但菸癮上來了，六親都不認，他只想跑到煙館，吞雲吐霧地享受一下。

啪，阿盛的臉上捱了個響亮的耳光，他那被鴉片淘空的身體輕飄飄沒有三兩肉，被肖志華一巴掌就打倒在地。

肖志華惡狠狠瞅著倒在地上暈頭轉向的阿盛，覺得還不解恨，上前兩步，抬腳就要踹下去，阿昌的母親卻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ldo;別打我的兒子，洋大人，請別打他，欠了您的煙錢，我們替他還。&rdo;

唉，肖志華愣了半晌，無可奈何地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

第九章 家況劇變

沒有母子相認，抱頭痛哭的景象，肖氏已經認不出這個西服革履，高大健壯的&ldo;洋人&rdo;就是自己出洋的兒子。

肖志華只得搜尋本體那殘存的記憶，說著小時的舊事，摘下脖子上出洋時母親親手戴上的護身符，並半脫了衣服，讓肖氏看他肩膀上的胎記。

&ldo;阿昌，真是我的阿昌，我的阿昌回來了。&rdo;肖氏終於相信了，眼淚不斷的流出來，衝動得想伸手去抱肖志華，卻又有些畏縮地將手收回，雖然是自己無時不在惦念的兒子，但兒子的變化太大了，已經是活脫脫一個洋鬼子，畏怯、驚喜、慈愛的複雜目光在她眼中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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