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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都過得很好,好像是在活在夢中。可是,楚慈卻清楚,這個夢,總有一日會醒。
這一日,當楚慈出宮與一少年擦肩而過,她便知道,夢,該醒了。
“記住我的樣子,將來要給你父親報仇,記得來找我,可千萬別找錯了人,報錯了仇!當然,如果你還想像你的父親一樣,做一個惡貫滿盈,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誅之的惡人,我第一個殺了你,絕不手軟!”
當年的娃娃,如今雖是變了模樣,可那眸中的恨意,那耳下的胎記,卻是楚慈所忘不了的。
“楚慈,我要報仇!等我長大了,我要殺了你!”
當年的孩子離開之前,滿是恨意衝她喊話。
回到宮中,楚慈宣了霍則,低聲交待幾句,霍則詫異,卻也點頭而去。
又是兩年的等待,終於是等來了邰正源?
這一次,他又想玩什麼花樣呢?尋來所有恨她的人,是想如何處置她?
天空飄雪的那一日,穆誠自東臨入京,隨行的,便是那面容消瘦,沒甚情緒的白綺安。
白綺安帶著兒子,一路上沉默寡言,那孩子就似不會說話一般,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卻時不時掀了簾子朝外看去,渴望的目光望向那俊馬之上的男人。
入京之時,孩子的目光被繁華的京都轉移。一路往將軍府而去,卻見路上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孩子左手由一美貌婦人所牽,右手勾著一俊朗男人小指。
“五哥。”孩子抬眼看向男人,眉宇之間是爽朗笑意,“方才我瞧著那泥人倒是有趣,改日我們與孃親比試比試,看看誰捏的泥人更好。”
“可有彩頭?”被喚五哥之人一臉笑意,“上次你下棋贏走了我的玉佩,若我做的好,你便把玉佩還我?”
“那可不行。”孩子忙收手悟著腰間那雕刻玉蘭的白玉,“送出的怎可再收回?若要彩頭,另選便好。”說罷,轉首看向婦人,“是吧,孃親?”
婦人不置可否,卻是看著遠處奔來那馬背之人。
男人抬眼看去,見著來人,雙眼一眯,“卻是這般快麼?”
穆白轉首看向馬上之人,輕喃一句:“父親。”
他從未見過穆誠有過這樣的神情。這麼多年,穆誠的面容之上只有冰冷的神情。面對孃親是這樣,面對他也是這樣。
可此時,父親卻是眉目帶笑,落馬生風,大步往那三人而去。他甚至看到父親從懷中摸出一支墨玉簪遞到那孩子手中,“偶然得了一塊好玉,想著皇,想著小少爺當是喜歡,便做了玉簪。”
宋文旭眨巴著一雙大眼,笑道,“愛卿破費了。”
“才遞了摺子入京,竟是這般快便回來了?”楚慈盈盈一笑,視線看向後方的馬車。瞧著車上那孩子微怔的目光時,微微點頭。
穆白一愣,卻是不敢再看,忙放下了簾子,面色有異。
“戰事已平,王爺回了東臨,我自是回京覆命。”穆誠看了宋文傾一眼,眉頭不可查覺一裹,“同在京中便是巧的,你出來散心也能與攝政王偶遇。”
“小慈是與我一同出宮的。”宋文傾笑眯眯的答話。
不愉快的相遇,令宋文傾與穆誠心中均是不喜。回宮之時,宋文傾拿了一堆摺子丟給宋文旭學著處理,回頭便拉著楚慈訴著委屈,“當初可是你作的孽,如今他又尋回來了,你可得把這事兒給處理了。”
楚慈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明日我便與他說清楚。”
“不行,我與你一起去!”
宋文傾怎會放心她與穆誠單獨相見?夜裡纏著她非得相伴,楚慈卻是不鬆口,任他耍盡手段也不應他同行。
次日,楚慈當真沒宋文傾,獨自與穆誠相見。
這麼多年過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