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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目瞪口呆，聽他的口氣也不像是責備，紅著臉往四周一看，丫鬟們都是大姑娘，臉皮薄得能溢位胭脂出來，顯然也都是被這話給臊到了。

話說著章萊帶著幾個蘇拉太監在外求見，誠親王止了話頭傳進，一幫人抬了座鏤花玳瑁大鏡子進門，按指示放在角落裡，把整個內殿照的豁亮。

湛湛目光淌過鏡身上的琺瑯畫片，和頂上鑲嵌的西洋鍾最終落進鏡面上，照出她整個影子，粵繡的吉服，側過頭是高挑的燕尾，腳下踩著珊瑚流蘇的馬蹄鞋，華麗卻又陌生。

正愣神兒，身後一人踱進緩緩扣住她的腰，低聲問:&ldo;喜歡麼？這玩意兒挑人，咱們家福晉才能配得起。&rdo;

鏡裡的他牙口兒燦爛，側臉逐漸跟郝曄的重合，湛湛怔怔點了個頭才發現認錯人了，忙從他懷裡掙脫，他收緊力道，不耐煩地道，&ldo;抱你會兒怎麼著了，又不缺你條胳膊掉塊兒肉的，怎麼跟大尾巴蛆似的，亂咕容！&rdo;

湛湛氣的臉紅，回罵道：&ldo;您才大尾巴蛆吶！噁心死人！&rdo;

允頎哪兒被人這麼罵過，氣性一漲，把湛湛調了個面兒，鉗住她的下巴頦子問：&ldo;你敢罵爺噁心？&rdo;

湛湛唾沫星子亂飛，嘴片子嵌在他的虎口處狠狠呸了幾下，&ldo;您不就仗著自個兒力氣大嗎？我就是嫌您噁心了，您能怎麼著啊？！&rdo;

說著說著她又委屈了，眼角零零星星又泛出淚光來。

允頎惱得上火，&ldo;臭丫頭片子怎麼不懂得撿好兒？！你打聽打聽爺從前對誰這麼好過！&rdo;

湛湛又哭又笑似的，&ldo;我讓您對我這麼好了嗎？您圖的是什麼您自個兒心裡頭清楚，是我這個人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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