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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陛下。」葉恆行禮,大花貓爬到他背上。
年輕俊朗的帝王遞出一隻手,葉恆視若無睹,仍然是溫順模樣,「今日陛下該去瑾妃宮裡了,臣恭送陛下。」
為了雨露均霑,皇后娘娘剛一入宮就定下章程,哪日歸哪個嬪妃侍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帝嬪妃少,一人能輪上三日,但葉皇后每月只初一十五兩日,剩下一天給皇帝修身養性,沖這一點,後宮的嬪妃就敬她三分。
「你倒是乖覺。」皇帝的手沒有收回去,笑容紋絲未變,但葉恆知道他生氣了。
「身邊的人都是死了嗎?讓你們娘娘抱著畜牲。」
話音未落,葉恆的手已經搭在皇帝手上,他站了起來。大花貓沖皇帝呲牙嗷嗚一聲。
皇帝不會真跟個畜牲計較,攬著他的皇后娘娘並肩進了宮室,從背影看實在伉儷情深。誰不知道皇后娘娘寵冠六宮呢?
宮女內侍團團忙了起來,為娘娘今夜侍寢做準備,「娘娘」畢竟不是娘娘,總要多些準備。
葉恆看著諷刺,不過是白用功罷了,皇帝今晚不可能留下。
「路忠辦的如何了?」皇帝一撩袍角坐在軟榻上。
葉恆收斂心神,仔細回答,「回陛下,他已經抖落乾淨了,對河道的事兒確實不知,臣去詔獄審過,他供出來的案犯正著人去查,不日就有回信。」其實這些話已經具本上奏,但皇帝垂詢,葉恆自然也仔仔細細說清楚。
自他前年回宮,東廠和錦衣衛盡在他一人掌握,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正如當年三皇子大婚時允諾他的,「比寧原道權力更盛。」
皇帝心思卻全不在此,看著他水紅的小嘴張張合合,鳳袍勾勒出極細的腰身,皇帝知道這把細腰多柔韌多滑手,能被翻折出誘人的弧度。
葉恆已經回稟完了,垂著眼皮一動不動,皇帝站起來,大手擒住他後頸,接了一個兇惡綿長的吻。
葉恆沒掙扎,也沒回應。
皇帝滿不在乎地笑笑,手往他衣襟裡探。
「陛下,今日該去瑾妃宮裡了。」葉恆制住他的手,不溫不火地勸諫,「皇嗣乃國之根本,陛下該多多開枝散葉才是。」
皇帝沒理會,另一隻手想解他的腰帶,但也被握住。葉恆功夫極高,即使失了一根手指,動起手來也不是養尊處優的陛下能對抗的。
「請陛下為天下計,為皇嗣計。」葉恆始終沒抬眼皮。
「好,朕有一個好皇后。」皇帝在笑,但咬肌鼓的分明,恨不得吃了他。
「恭送陛下。」葉恆屈膝行禮,寬袍大袖劃出優美弧線。
皇帝拂袖而去,內侍的聲音打破寂靜的夜,「擺駕容秀宮。」
他在回宮那日就被皇帝告知要管好六宮要照料皇兒,「我知你想要一生一世,我心裡也從沒有過別人,但天家不是能兒女情長的地方,這個你要清楚。」
葉恆十六歲那年就清楚了,聞言只是點點頭。皇帝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他娶葉恆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葉恆回宮就訂下章程,皇帝日日輪著來,不答應就領著各宮嬪妃往地上一跪。前朝後宮對這法子都沒意見,畢竟這樣一來誰都有了懷皇嗣的機會。皇帝恨得咬牙,看見葉恆眼裡冒火,除了初一十五祖宗章程帝後同寢,皇帝根本近不了葉恆的身。
停葉宮裡宮女內侍一如往常,雖然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這已經不是皇后娘娘第一次趕走陛下了。眾人見慣不怪,有條不紊地撤去香蠟和花浴。
葉恆坐在銅鏡前面梳頭髮,他不喜人伺候,向來自己動手。大花貓蹲坐在他的膝上,不時勾一縷他頭髮玩。
當初買糖畫的少年早就在勾心鬥角中面目全非,或許從來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