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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如果沒有欺騙,如果沒有背叛, 如果沒有陰謀,如果沒有家族, 如果沒有利益,如果沒有愛情,我們還是我們。我說,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晏傾君。
第二十四章
冬季塢溪水量涸少,水流卻是湍急,再加上雨雪之後狂風大作, 船又剛好是順風而行, 從祁國上流到東昭下流,行船速度比料想中快了許多。但是也因為偶爾的風雨使得船隻擱淺,如此算來,還是耽誤了回東昭的日子。
而且, 因著不太好的天氣, 晏傾君本想看看沿途風景的心情被破壞殆盡,只能每日窩在坊內,好在有個祁燕在,閒來與她詳細講講東昭的風俗習慣以免她日後露出破綻,時間也不算太難熬。
思甜她並未帶著,雖說那丫頭也算機警聰慧,可自己在她面前一直是懵懂柔弱的“封阮疏”, 東昭一行,她是不打算再裝下去,留著一個什麼都不清楚的貼身丫頭,還是略有麻煩。
祁燕無從知曉她的真實身份,每每對她說到東昭的風土人情,可以看到她眼底滑過的狐疑,但她從不多問。
晏傾君對她這個習慣很是滿意,免了她又捏造些原因來欺這瞞那,畢竟目前為止,她還不打算讓祁燕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船行至第五日,再次遇到狂風,臨岸停下。晏傾君不曾走過水路,久在船上還是有些許不適,本想趁夜讓祁燕帶著她到岸邊的小鎮上玩轉一圈,哪知船上來了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商闕一身黑衣,髮髻高挽,精神抖擻,坐在桌邊悠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祁燕早便察覺到了來人,本欲起身將晏傾君護在身後,哪知被她用力一推,到了屏風之後。
“落霞,去廚房拿幾樣小菜,再拿一壺好酒來。”晏傾君那一推,動作很是隨意,順勢起身,話是對祁燕說,雙眼卻是含著笑意看著商闕。
“是。”祁燕心有疑慮,轉念一想,來人恐怕是在封后大典上見過自己,便淡淡地回答,恭順地垂首出門。
商闕垂著眼眸不知在沉思什麼,並未注意悄然離去的祁燕。
晏傾君淡淡地笑著,在商闕對面坐下。商闕倒出的茶水熱氣騰騰,映得他的眸色都帶著水漾的暗紋。他並未喝茶,沉默半晌後,從腰間取出一件物什,五指摩挲著,沉聲道:“傾君公主……果然好膽識。”
晏傾君的眼睫顫了顫,不露聲色地柔笑道:“不知王爺今日到我船上做客,有何指教?”
“商闕前來,有一事相求。”商闕直截了當道。
晏傾君斂目,笑道:“傾君與王爺之間,何需用上一個‘求’字。傾君用了王爺心愛之人的身份,王爺非但沒有揭穿,還很是配合的去祁國求親,傾君感激還來不及,哪裡受得起王爺的‘求’。”
商闕輕輕一笑,面上的表情卻並未柔和,笑意也未達眼底,他將右手放在桌上,攤開五指。
晏傾君抬眼,見他剛剛捏在手中摩挲之物,是一塊羊脂玉。
玉色溫潤,凝白如脂,在燭光下發出微微熒光。
晏傾君摸了摸自己掛在腰間的“封”字玉佩,雖說是不同的玉種,可乍一看去,竟是與這個極為相似的,連“封”的字跡都幾乎一模一樣。
她不解地看向商闕。她記得思甜說過自己身上的是封家的祖傳之物,那商闕手裡的,又是什麼?
商闕將那玉塊放在桌上,笑容澀澀,道:“封佐從來不肯承認阮疏是封家的女兒,阮疏自小的願望便是得到父親的認可。祁洛山一戰,正是她十五歲的生辰。她去找我,我以為……”商闕低笑一聲,帶著三分自嘲,三分酸楚,繼續道,“這玉塊,本是我做來哄她開心。那塊真正的‘封’字玉,在你身上吧?”
晏傾君想了想,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