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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後,謝柏群還是決定把肖落帶回鷗津市,肖落認識的人大多都在那兒,沒事的話,週週和澈姐他們都還能來看一下肖落,也多接觸些人。
鷗津市的醫療資源也還可以,就是氣候差了點。
肖落的腰椎的問題初步診斷是建議做手術的,壓迫神經壓迫得很嚴重,有時候躺的姿勢稍微不對了,就會從後腰蔓延到整個背都是放射性的疼痛,必須推強效的止疼才能壓下去。
深知自己徹底淪為工具人的祁權,在自家姐夫翁宋的耳提面命下,還是不情不願地給安排一架價格不菲的電動輪椅送到了肖落所在的醫院。對於正在苦惱的謝柏群來說,還是解了燃眉之急的。
肖落試圖自己轉移到輪椅上,但是剛撐著床邊坐起身來,後腰就傳來一陣椎骨之間摩擦的令人牙酸的聲音,謝柏群在旁邊虛扶著他,心裡比肖落還緊張。
自從肖落知道了他肚子上手術的刀口來來回回處理了幾次甚至還沒好踏實之後,就死活不肯讓他幫忙了,而且肖落學壞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只要謝柏群一試圖上手,肖落就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在他耳邊碎碎念。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覺得我自己什麼都做不好了,你不讓我自己來就是嫌棄我了……」
後來謝柏群也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面不改色地回敬他:
「你不讓我幫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嫌我照顧不好你想找別人了,我就知道你嫌棄我……」
小護士聽得耳朵起繭,一開始還擔心他們倆互相傷害,後來她就懂了,這沒啥傷害的,這叫情趣,傷害的是她這樣的單身狗。
而且這倆人詞窮,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句,也說不膩。
從病床上轉移進輪椅裡用了很久,肖落的動作很慢,加之這段時間讓他的肌肉薄了很多,很多原本由肌肉支撐的壓力都轉移到了關節上,動的時候覺得腰間的骨頭針扎一樣地疼,好不容易坐在了輪椅上,謝柏群給他飛快地加了一個腰墊,把輪椅的椅背放低了一些。
進電梯的時候肖落忽然覺得一陣心悸,這種密閉空間讓他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地噁心,這還是在醫院的電梯,空間比普通的電梯要大,也很亮堂,肖落自己都不明白他在怕什麼。
但是他控制不住他的生理反應,心臟亂跳,眼前一片白霧,有時候視野又會全部黑下去,他恍惚之間聽見禿鷲的聲音,在問他說要不要做個交易。
「肖落!」
謝柏群冒了一身汗,最裡面的棉t都濕了一半,他從進電梯就看到肖落的狀態不太好,但是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沒事了。」肖落握了握謝柏群的手,有些虛弱地說。
電梯門開了之後有風吹進來,他情緒安定了很多,勉力想笑一下。但很快弧度落了回去,看得出肖落身體難受得厲害,沒力氣笑。
「我們等會兒還要坐車去機場的哦。」謝柏群把他的輪椅推出去,儘可能平和地陳述。
如果肖落這種程度都接受不了的話,等會坐車可能會瘋掉。
「沒關係,開窗就沒事的。」
「飛機呢?」
「上飛機之前你給我一點藥,我睡過去就沒事。」肖落回去的心還是挺堅定的。
謝柏群心裡有點提心弔膽,他不知道這次回去會不會就有人來找肖落做筆錄,筆錄肯定是要做的。
但是謝柏群一直以肖落身體不好,精神不佳為由往後拖了很多次,但遲早會來的。
一路上正如肖落自己說的,他對自己的狀況還算了解,車開著窗雖然容易嗆風咳嗽,但沒有出現心悸和呼吸困難這種現象,就是計程車司機看他們像看神經病,大冬天叫開暖氣的就有,開窗的還真是為數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