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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嬪今次穿得十分規整,衣裙層層疊疊,格外厚重華麗。她在最外面著了一件火紅耀目的外披,緩緩由門外走進芳華閣,身上好似披了華光。
「到了此時,你還要孤信你。如何信你?宋怡,你苦苦等待日日思念的人,原來便是他顧知文罷!」安諸面色鐵青,「宋怡」二字咬得很重。
第2章 楔子(二)
就在方才不不久,被憐嬪鬧得正煩的安諸聽見元東稟報顧知文夜入洛雲宮,恍若大悟的他急急忙忙的便來了洛雲宮。
他到芳華閣大外,聽到顧知文質問宋怡可是愛上他這個皇帝,便立在殿外未曾進去。
不是因為猶豫或遲疑,他只是同樣很想想知道宋怡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在期待著,期待什麼不是很清楚。但宋怡的回答,卻讓他的期待落了空。
高高在上,萬人敬仰,坐擁天下。他在宋怡眼中,一直只是這般嗎?
宋怡既是知道他的心意,卻還是那邊不逾禮數的對他,便是因為她宋怡心上掛記的人,不是他安諸吧。
這一年多以來,他對宋怡相敬如賓,寵愛有加。宋怡不願意的,他從來不強求,至今他未曾碰過宋怡亦是因為大婚那夜,他本欲與宋怡行夫妻之禮,宋怡卻哭了。
那時候的他只是想要捉弄宋怡,他問宋怡:「你不願?」
宋怡只是哭著對他說:「你是皇帝,這天下江山都是你的,我一介女子,怎麼敢忤逆你呢。」
那時候,安諸心悅宋怡,只是想嚇唬嚇唬她,因為她驚慌的模樣很是好玩。
看著宋怡強裝鎮定的模樣,安諸心裡很是受用,隨後便離開了。
他自愛上了宋怡,每每想起大婚之夜哭得肝腸寸斷的宋怡,便覺心疼。
便是在病重之時,他聽見宋怡喚的人是顧知文,他可以包容她,因為她才是到他身邊,他深信他能讓她忘記顧知文。
只是他好似是錯了。
宋怡喝醉的時候,與安諸說過,她曾心悅過一個人。那個人活在了她心尖上,是個文雅如竹的翩翩公子。他們有過相守的誓約,可是那個人負了她。
同樣是醉意朦朧的安諸聽了,只說:「他眼力不好,不知愛妃你的好處。愛妃到了孤的身邊,儘管受孤的寵愛便是了。」
安諸心知肚明宋怡不是顧傾城。他早是查過宋怡的身份,知道她與顧知文的過往,他知道了一切,但他不曾質問過宋怡。因為他同樣深信,有一日宋怡會親自告訴他一切。
如今,他才明白過來,那夜哭得那般悽慘的宋怡,不是為他的嚇唬。而是因為顧知文!
他們大婚那夜,許是宋怡下了決心徹底恩斷情絕的日子。不過那決心,可是又動搖了,誰知道呢。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宋怡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或許此情此景她一切的解釋都已毫無意義。看樣子安諸早就知道她不是顧傾城,那為何還要那般寵愛她?
「我……臣妾和顧知文已經過去了,入宮之前,臣妾對他的心便已死了。」
思緒萬千,顧及到憐嬪和在場的宮人,宋怡最後開口只是說出了這般一句。
她已習慣用漠然來裝飾自己,人心開始變硬了,就漸漸習慣鐵石心腸。儘管心裡再是著急,宋怡說出口的解釋,依舊是帶著股淡漠勁。
本就很蒼白的解釋,被她這麼淡漠的說出來,即使是事實,也變了味道。
顧知文聽宋怡這般說,便拉了宋怡一同跪到了安諸跟前。他道:「阿怡,你不要再說氣話了,先前是我不對,今日我們一同求皇上,只要皇上同意了,你便同我一起離開,我們如你之前說的那般,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過些普通的農家生活。」他聲音哽咽,似是要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