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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獨臂老人在自家庭院裡餵雞,時不發出“唧唧唧”的聲音,自娛自樂。
當黃青鸞跟齊武夫出現在庭院門前的時候,老人慢悠悠地轉過身子,隨手把僅剩的右手手掌裡的小米灑在地面任由這群母雞公雞低頭去啄,看了一眼齊武夫,大致琢磨一番心中瞭然,撓了撓自己禿了一半的腦袋,嘿嘿道:“這是牛二的兒子?”
“喊白虎叔。”黃青鸞先是別過頭對齊武夫說,旋即看向白秋生道:“怎麼,要不你和他耍兩下子響馬刀,你不就知道他是不是牛二的兒子了。”
齊武夫喊了一聲白虎叔,白秋生笑得眯起眼睛應了兩聲,又對黃青鸞哈哈道:“看你這生分的,我哪有說他不是的意思,這不確認一下嘛,哪有你這一上門就急著交手的,先進屋裡喝口茶,敘敘舊。”說著,當先進屋,嘴裡嘀咕,“落葉歸根吶,新芽也快長成小樹了。”
黃青鸞心尖一揪,同時嘆了一口齊武夫不曾明白的氣,跟著進了屋子。
兩個老一輩的敘舊寒暄,彼此說了個近況,繼而又把矛盾指向齊武夫。
“我這十幾年不問世事的,牛二的兒子都長那麼大咯。有沒有物件了,有就快點生個娃娃,讓牛二可以早點抱個孫子。”白秋生看著齊武夫玩笑道,一度想讓沉寂的氣氛融洽一些。
齊武夫笑笑,沒有排斥,回應道:“有物件了,但結婚是大事,齊二牛不會死那麼早,他有機會見著孫子的。”說完,黃青鸞和白秋生哈哈大笑起來,齊武夫並沒有瞧見他們目光深處的悲涼和滄桑。兩個老人又如何會告訴齊武夫呢。
三人午飯是上館子吃的,很普通的一家小餐廳,生意不溫不火,十來個桌子坐去一半,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顧客,也能看出這家餐廳的歲月不小。
白秋生顯然是常客,點了幾道小菜,老闆又殷情地送了兩瓶小白酒便不打擾三人。
“這片地方不算特別太平,會有一些收安全費的小流氓,估計也是和這個破地方的公安局打過關係什麼的,隔三差五欺負老實人,這不,這家店的老闆就是個老實人,一個月被收去的保護費沒有一千也得有七八百,有天老頭我實在看不下去,教訓了那幾個小傢伙,他們倒好,轉眼來了二十幾個人。還好這把老骨頭還好使。”白秋生隨便說了些什麼,“事後那公安局長又找我談話,還喊我自覺一點,這年頭是越來越亂了喲。”
黃青鸞只是笑笑,說了句順其自然,惡人終有惡報。
齊武夫揚了揚嘴角,心裡覺得有趣,白秋生這剛說完,這家餐廳的門便被幾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推開了,繼而觀察了一下老闆的神色,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臉難堪。
這個最多四十歲的中年老闆低頭哈腰地給年輕人遞煙,說道:“小哥,前天這不剛收了一百的清潔費嗎,怎麼今天又……”
“別廢話,前天收的是清潔費,今天收的是看場費,你這錢不給,哪天你店被砸了可不關我的事了。”為首的年輕人趾高氣昂,跋扈地說著,接過老闆遞的煙,點燃吸了一口,伸出右手一副快把錢交出來的架勢。
白秋生搖了搖頭,黃青鸞瞥了眼身旁的齊武夫,生怕齊武夫一個衝動把這群小混混打瞭解氣,以後讓這老闆更加難做。
齊武夫將目光從小混混身上收回來,低頭喝著大麥茶,沒有說話,自然知道莽撞解決只可能遠水救不了近火,興起便沾了一些茶水,在木質的桌子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四個字:斬草除根。
黃青鸞和白秋生相視一眼,都笑了。
………【031…愧疚】………
幾道小菜依次上桌,黃青鸞和白秋生喝酒侃著他們一輩人的大山。
齊武夫胡亂地填飽肚子,注意力若有若無地放在店門口的不良青年身上。
中年老闆既無奈又懦弱,還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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