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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的驅使下,小小阿芒跟著這人來到餐桌旁,他陰鬱地坐了下來,盯著食物上方嗡嗡鳴唱的蚊子和蒼蠅。警官的太太慷慨地在他的盤子裡,盛上足夠的土豆燒牛肉,以及青菜粉絲湯。食物的香味令他饞蜒欲滴,碗裡冒出的熱氣使屋子裡充滿了溫馨。然而就在他狼吞虎嚥的時候,突然停電了。屋內頓時一片漆黑,一道藍光閃過,阿芒彷彿看到桌子上有鬼魂在跳舞。它們高大、緘默,其中一些留著稀疏的絡腮鬍,長著白色翅膀的夢魘在窗戶附近盤旋著。阿芒眨了眨眼睛,看到一個幽靈長著八個手指和一隻閃亮的獨眼。另一個穿著警服,一隻腳已被截除。它用血跡斑斑的手,拿著食物吃。一個僅以一對|乳白色的腿出現的鬼魂,在警官太太頭上擺動著。另一個活像一株黃|色植物的侏儒,在食物上跳舞。阿芒十分驚訝地注視著它們,警官太太說:“你瞪著眼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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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與內心10(2)
阿芒搖了一下頭,什麼也沒說。這時他彷彿看到警官太太的兒子的鬼魂,正獨自可憐巴巴地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個角落裡。他失去了雙臂,半邊臉已被壓扁,雙眼均已爆裂。不過他長著藍色的翅膀,飛翔起來就不算最悽慘的鬼魂了。
窗外的風颳得瓦楞鐵皮房頂嘩嘩作響,雨水從窗戶縫隙裡不停地刮進來。屋外是雷鳴電閃,大雨滂沱。又劃過一道閃電,窗戶、房間、整個白熾光一般地閃亮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阿芒聞到一股從門下飄進來的煙味。煙霧在房間裡瀰漫開來,漆黑中警官和他太太摸到櫥房,發現那裡著火了。於是,阿芒與他們用一桶桶的水滅火。這時鬼魂們就站在周圍觀看著。它們看到風颳碎了一扇窗戶,刺蛾和毛蟲被颳了進來,牆上出現了小小的蝸牛。而那個男孩的鬼魂,正四下裡徘徊著。他就從他父母身上穿行而過。
火,終於被撲滅了。電也來了。小小阿芒又回到了餐桌前,正當他要把剩餘的飯吃完時,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顫抖著,砰砰的敲門聲十分急切、雜亂,就好像風和雷都想擠進屋似的。警官直奔房門,阿芒緊跟上去。門道里站著一個女人,頭髮又溼又亂,眼神遊移、困惑,脖子繃得緊緊的,赤著雙腳。大雨無情地澆著她,她腳邊有一些蟑螂。
阿芒擠到警官前,他看見那女人脖子上套著一根繩子,繩子將她連在空中。阿芒突然睜大眼睛,嗓音充滿渴望地喊道:“媽媽!”
開始,這個女人一動未動,好像不認識阿芒。她用茫然的眼神打量著他。經過短暫的沉默,她突然一下仍掉身上帶著的所有東西,把他抱在懷裡,未吭一聲。接著她又把他舉向空中,而後把他緊緊地擁在她那溫暖、潮溼的懷抱裡。
阿芒回想到這裡的時候,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想他要尋找一個女人,一個在國慶節會陪他一起去購食物的女人。可是現在他要去洗澡,然後再出門去。他要去尋找一個女人,一個會陪他一起去購食物的女人。
世界與內心11(1)
徐賽鈴自上次在樓道上撞上阿芒,後來又讓阿芒到她家裡給她拍了許多照片後,便常常留心著阿芒是否出門是否在家。若看見阿芒家的燈亮著,她就會找藉口去按門鈴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多半是徐賽玲滔滔不絕地自我傾訴。傾訴對大多數女人來說,是一種快感。
那時候,徐賽玲說,買一張美容院的基礎護理卡,要人民幣伍仟元。她咬咬牙就買下來了。現在雖然沒有那麼貴,但也要兩仟多元。徐賽玲去慣了美容院,假如一個星期不去,整個人就會感到不舒服。徐賽玲做美容做上了癮。阿芒說你買些產品回來自己做,不就省錢?
徐賽玲的面板白嫩、細膩,做美容和不做美容,到底是不一樣的。女人到了40歲,就要對自己的臉負責任。當然徐賽玲還遠遠沒有到40歲,但她知道面板的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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