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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的財產被這樣長久刮下去,她哪裡還做得了主?這都怪我父親太狠心,不然這錢還不都是我母親的,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加今,我對年金憎惡透了,要是叫我給哪個人付年金,我說什麼也不幹。”
“一個人的收入年年這樣消耗下去,”達什伍德先生說,“這當然是件不偷快的事情。你母親說得對,這財產就不由自己做主了。一到年金支付日,都要照例支出一筆錢,這著實有些討厭:它剝奪了一個人的自主權。”
“那還用說。儘管如此,你還不討好。她們覺得自己到期領取,萬無一失,而你又不會再多給,所以對你壓根兒不領情。我要是你呀,不管做什麼事,一定自作裁奪。我決不會作繭自縛,去給她們什麼年金。逢到某些年頭,你要從自己的花銷中抽聲一百鎊,甚至五十鎊,可不那麼容易。”
“親愛的,我看你說得對,這事還是不搞年金為好。偶爾給她們幾個錢,比給年金有益得多,因為錢給多了,她們只會變得大手大腳,到了年底.一個小錢也多不出來。這是個最好不過的辦法。不定時地送她們五十鎊,這樣她們什麼時候也不會缺錢用,我還能充分履行我對父親的諾言。”
“當然如此。說實在話,我認為你父親根本沒有讓你資助她們的意思。我敢說,他所謂的幫助,不過是讓你合情合理地幫點忙,比方替她們找座舒適的小房子啦,幫她們搬搬東西啦,等季節到了給她們送點鮮魚野味啦,等等。我敢以性命擔保,他沒有別的意思;要不然,豈不成了咄咄怪事。親愛的達什伍德先生,你只要想一想,你繼母和她的女兒們靠著那七千鎊得來的利息,會過上多麼舒適的日子啊。況且每個女兒還有一千鎊,每年能給每人帶來五十鎊的收益。當然啦,她們會從中拿來向母親繳納伙食費的。總計起來,她們一年有五百鎊的收入,就那麼四個女人家,這些錢還不夠嗎?她們的花銷少得很!管理家務不成問題。她們一無馬車,二無馬匹,也不用僱僕人。她們不跟外人來往,什麼開支也沒有!你看她們有多舒服!一年五百鎊啊!我簡直無法想象她們哪能花掉一半。至於說你想再給她們錢,未免太荒誕了吧,論財力,她們給你點倒差不多。”
“喲!”達什伍德先生說,“你說得真是一點不假。我父親對我的要求,除了你說的之外,肯定沒有別的意思。我現在搞清楚了,我要嚴格履行我的諾言,照你說的,為她們幫點忙,做點好事。等我母親搬家的時候,我一定盡力幫她安頓好,還可以送她點小件傢什。”
“當然,”約翰.達什伍德夫人說,“但是,有一點你還得考慮。你父母親搬進諾蘭莊園時,斯坦希爾那裡的傢俱雖說都賣了,可那些瓷器、金銀器皿和亞麻檯布都還儲存著,統統留給了你母親。因此,她一搬家,屋裡準擺得闊闊氣氣的。”
“你考慮得真周到。那可是些傳家寶啊!有些金銀器皿送給我們可就美啦。”
“就是嘛。那套瓷器餐具也比我們家的漂亮多了。我看太漂亮了,她們的房裡根本不用配擺設。不過,事情就這麼不公平。你父親光想著她們。我實對你說吧:你並不欠你父親的情,不用理睬他的遺願,因為我們心裡有數,他若是辦得到的話,準會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她們的。”
這個論點是無可爭辯的。如果達什伍德先生先前還有點下不了決心的話,這下子可就鐵了心啦。他最後決定,對他父親的遺孀和女兒,按他妻子說的,像鄰居式地幫幫忙也就足夠了;越此雷池一步,不說有失體統,也是絕對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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