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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愁眉苦臉。如果我的話聽起來好像很嚴厲,那只是因為我盼你好,知道你哥哥跟我有同樣的心願。我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但是喬治安娜無法正視她那鼓舞人的目光。嘉丁納太太指責中的真情是無可否認的:她的愛情被出賣,她也同樣冒犯了別人。她看出來,她對詹姆斯·利-庫珀表現得很粗魯,而且,在這麼做的時候,還遭到了一位她那麼看重的新朋友、嘉丁納太太的嚴詞指責。這一整天她只知道自己的痛苦,現在,痛苦之上又增加了對自己的氣憤。
她的頭又抽痛起來;她只能想著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大家,回到她自己的安靜的臥室裡。嘉丁納太太同情地注意到她的悲痛,想聊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話,但是可憐的喬治安娜,完全被悲痛壓垮,根本就沒有心思,只能儘可能簡單地敷衍幾句。
紳士們一到,她便連忙走向達西先生。
“好哥哥,”她輕輕地說,“求你了,我們這就回家吧?你知道,從早晨開始我就不舒服,我一刻也不想耽擱,這就想回去休息。”
“怎麼啦?”聽了她的話,好心的嘉丁納先生叫道。“達西小姐也要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嗎?我們這裡有兩位小夥子,但一個勁兒地想著他們在城裡有緊急事務;現在又是你,達西小姐,要撂下我們。這年頭啊,年輕人簡直很難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個小時,不是嗎,親愛的嘉丁納太太?”
“我相信,”他妻子平靜地回答說,善意地瞥了喬治安娜一眼,“我們的客人準備離開我們了。她一個晚上都不舒服,我們必須感激她到底還是來了我們家。你最好吩咐人備車。”
馬車一到,大家夥兒便準備告辭。喬治安娜相當鎮靜地與休·瓊斯先生和男主人道別;略帶一點不安地向女主人道別。然後,她鼓起勇氣,轉向最後的那位客人。此時此刻,這整個世界上她最不願面對的就是他——她剛才發脾氣的物件;但是正義要求她至少在他們分手之前表示出友好。她朝他走去。
“祝你晚安,利-庫珀先生,”她熱情地說。“要是在你回彭伯裡之前我們不再見面的話,我祝你的彭伯裡之行一路順利。納什先生肯定會惦記你,但是他有所失我們必有所得。”
但是,他只是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極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早晨,當喬治安娜醒來時,覺得城市的種種消遣似乎也索然無味。在這之前,這些消遣完全是提供樂趣的源泉;倫敦的每一條街道對她都是一個故事,那裡的每一個障礙物都是街道的魅力的一部分。但是,今天倫敦給她的印象多麼不同啊。它那陰森森的煙囪突兀地聳現在那雙整夜未合的眼睛前;倫敦的大街上車水馬龍,擁擠不堪——這種想法預示的不是消遣,而是危險。難怪這會兒她的思緒飛回了德比郡。在彭伯裡,她可以在寬廣的花園裡閒逛,尋求慰藉,然後,回到新嫂子面前,她那溫馨的勸告似乎從沒像現在這樣對喬治安娜有益。在這裡,出門就有危險;而待在家裡,困在一種孤寂之中,又無法逃避痛苦的思緒。
在這位年輕小姐多事的生活中,很少發生過像昨天晚上那樣令她心煩的情況。以前喬治安娜也嘗過愁的滋味,但難得自責。不過嘉丁納太太的話——以前從沒有人敢對她說這麼刺耳的話——讓她受到了震動,使她清醒過來。以前儘管很傻,她一直把自己想象成沃爾特·司各特爵士的浪漫故事中的女主角,近來又把自己想成某一位休·瓊斯先生詩歌中的女主角。現在,她清醒過來——而且,這種清醒是殘忍的,好比一個在此之前一直失明的人突然看清了自己丑陋的面容——她明白了這些年來她的所作所為是多麼任性,多麼自私。她對保姆的批評不屑一顧;她引起哥哥的焦慮;她對姨媽的不敬;甚至她最引以為自豪的行為,她近來為維護伊麗莎白而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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