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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祖父展猖已經棄魔入聖了,只可惜命運乖舛遭人暗襲。”
劉伯溫望著展風馳懷中的嬰兒,撫髯微笑道:“風兒,嬰兒就交給為師來扶養成人吧?你尚需亡命江湖,一個大男人攜子同行總是不方便。”
展風馳以堅定的口氣道:“不!徒兒答應孩子的亡母,必須親自扶養‘離恨’長大成人,就煩請恩師替咱們父子倆先找個安身處再說吧!”
劉伯溫撫髯輕嘆道:“走吧!你帶著孩子必須藏匿一段時間,為師也正好利用這段日子,安排一下你重出江湖緝兇的計畫。”
展風馳脫衣裹苦嬰兒,隨著劉伯溫快步離開地下密室。
洪武十八年,春天。
湖北省位於長江中游,洞庭湖以北。漢屬荊州,末初置湖北略,元、明屬湖廣行省,水陸交通方便,有九省通衢之稱。
襄陽古城周長六里,西北隅有東晉時期建築的子城“夫人城”,可登樓遠眺漢江及對岸的“樊城”。
“夫人城”西側三里外荒郊有座賡德寺,佔地數畝;原本建築宏偉,佔樹參天十分靜謐,卻因曾遭戰亂殘破不堪尚未修復,如今少有人跡。
初春清晨,濃霧瀰漫大地,寒意襲人。
蹄聲響徹荒涼的廣德寺。
一名馬伕牽著一頭驢子,拉著車,步行在寺前庭院,驢上坐著一位年約五歲的稚童,他突然揚聲朗誦著“三字經”,劃破那股陰森寂靜,聲調清揚顯得精神奕奕;驢後所拉的車是一輛蓋有斗篷的童車,車輪轆轆滾動之聲頗沉。
稚童頭上一撮髮髻綁著紅絲帶,迎風晃盪;他挑著劍眉,閃動著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殘破的寺門內,好像在尋覓什麼人似地,胖嘟嘟的臉頰顯得十分可愛,但從其一身洗得發白的布衣看來,生活並不富裕。
驢子所拖著的那輛長方形的童車不過五尺高,與一般民間童車並無不同之處,但在尺長的車把上置有一根六尺長的藤條:童車兩側長度約有七尺,寬約五尺,也各有一根藤棍做為孩童起身的把手,車內空間讓孩童平躺著睡覺足足有餘。
馬伕牽著驢子來到寺院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回頭望著稚童喃喃自語道:“咦?這孩子真勇敢,不笑不鬧就這樣坐了半個時辰,好像遊山玩水般開心的樣子,真是個奇特的孩子……嗯,怎不見有大人出來接應?”
馬伕一臉老實相,左顧右盼了半晌,為死氣沉沉的環境所感染,不由打了個寒顫,心底直發毛,囁嚅又道:“僱主雖說送孩子到寺門口就可以了……管他的!反正酬金付清了,這裡曾是戰場,死了好多人……若不快走,恐被冤魂纏身……”
馬伕伸手抱著稚童下了驢背,稚童輕快地跑進寺內;馬伕順手解下童車,牽驢正欲離開時,又回頭望著失去稚童蹤跡的方向,匆爾背脊一陣抽寒,滿瞼驚慌道:“我的媽呀!這座破寺院裡會有人住嗎?難道有孩子的親人在這裡嗎……說不定……啊!這個孩子莫非是個遊蕩人間的小鬼魂……”
馬伕這麼一陣胡思亂想,嚇得爬上驢背猛拍驢臀,驢子也好似感染主人的驚駭心意,放足狂奔逸去。
斷垣殘壁的大雄寶殿內,一尊泥塑的釋迦牟尼佛巍然聳立,座前一名魁梧漢子在佛前打坐沉思,佛龕兩側燭火閃亮,經風一吹搖晃著投射在漢子身上,拖曳著的身影,連同其周身迫散出來的凌厲殺氣,好似一頭洪荒猛獸,欲攫人而噬的恐怖形態。
漢子大約三十餘歲,他頭上系綁的髮髻卻露出絲絲髮尾雜亂逸於鬢側,濃濃劍眉顯得威武不群,直挺懸膽鼻及兩片緊閉的厚唇令人感受一股堅毅不拔的力量,略方的雙頰更顯其不阿的剛毅個性。
這名漢子聽聞稚童在寺外高誦三字經的聲音時,整個人加入禪定,那股濃烈的殺氣也隨之斂隱,與慈眉善目的佛相好像在燭火中互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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