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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將無法整理的問題也老老實實說了。這一段以來,因為褚遂良所說之事,盧鴻也覺得自己有些心浮氣燥。這次在學業上遇上這樣的難題,更頗為苦惱,眼看書卷就在眼前。卻難啟其門。不由覺得有些灰心喪氣。
孔穎達良久未語,手指在這部古書函上輕輕撫摸,若有所思。過了許久。才對盧鴻說道:“盧鴻,以你想來,我輩讀書人,日夜苦讀,皓首窮經,窮搜冥索,究竟是為了什麼?”
盧鴻一時呆住。他雖然不停地在經義中鑽研,讀了數不清地典籍,卻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時聽孔穎達問起來,細細回想,不由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與這世上之人不同地。一直以來,那一世地記憶總在困擾著他。究竟自己是前世的那個盧建國,因車禍而穿越到了唐朝;還是自己本就是盧鴻,忽然做了一個千年後的真實夢境?盧鴻這個身份是如此真實,他有父母,有家庭,有親朋好友,都真實地不能再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但前一世的記憶卻也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夢而已。夢中記憶的眾多硯石坑洞、紙墨工藝以及歷史人物等等,都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那記憶都是真的。
不管是前世記憶中所學的一切被稱為“科學”的知識,還是盧鴻這一生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經義,都難以說服自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窮自己一生也不可能解開的難題,但盧鴻心中總是下意識的拼命尋找一切解釋地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得到答案的機會。
盧鴻茫然無語,他讀書,只是為了尋找自己,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地自己。
孔穎達見盧鴻呆呆不語,不由長嘆一聲道:“盧鴻,每個人讀書,都有自己地目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這些東西,以你而言,不必依靠讀書,依然是可以得到的。每個人讀書,都是為了自己。但若只為了黃金屋、顏如玉去讀書,是以書為借力,藉此以實
地理想抱負,為自己掙得一份家業妻財罷了。至於對與錯、是與非,全無關係。這樣的人讀書,不是因為喜愛,而是如人存錢,只為著有一日將錢花出去,買回來一份口糧而已。好一點的人,讀書只為心安。書中說什麼,他便信什麼。只覺得自己說的是聖人之言,行的是聖人之行,全不管聖人本意是什麼,世間至理是什麼。看著世間萬物,不管對錯是非,只管抱了書本來指手劃腳。若說前者,不過是俗吏;若說後者,不過是腐儒罷了。”
孔穎達停頓了片刻,又緩緩地說:“你可知為何我初次見你,便要收你做弟子。天下英才盡多,但老夫看來,或是以書為進階之梯,或是以書為立身之本,不是心在書外隨波逐流,就是困於書中而不自知。但盧鴻你本出身范陽盧氏,又為族長之子,不須苦讀,自有出頭之機。難得你小小年紀,便一心向學,又不惑於書中之言,能依本心,自有見識。因此我想,天下學道,或在此子。”
就算是盧鴻聽慣了誇獎,聽了孔穎達這話,臉也不由一紅。正要開口,孔穎達卻伸手止住了盧鴻,繼續說:“老夫幼時,家中管教極嚴,自小習學諸經,本也無甚大志。只是後來讀書既廣,所惑愈多。待負笈於劉師門下,眼界漸開。只是士林風氣,終無儒家堂堂氣象。即便以劉師之名,也不免,唉…”說到此處,孔穎達聲音漸漸低沉。只是劉綽終是他座師,雖然心中有不以為然之處,但總不便對盧鴻數說自己先師。
盧鴻自然也曾聞說過,雖然孔穎達座師劉名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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