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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哥哥忙著追嫂子,楚迎玉得知哥哥平安後也就放下心來,一心一意的管理劍閣的事情。天下大亂,他對這世間怎麼樣並無感覺,但……繼承了劍閣,就是繼承了一種責任。
劍閣斷崖。
先前整個劍閣都被各大門派圍剿的沉入鬼獄,自從楚迎臣從鬼獄中出來,劍閣才又重現於事。
分明六月,卻已飄雪。
「閣主。」烏髮少女跪在他身前,請示新一輪的任務。
楚迎玉有些恍惚,自五十年前,他得知江書澤是兒時的那位玩伴姐姐後,無不為自己這些年虧待她而後悔。只是生在劍閣這種地方,對旁人狠才是為她好,自己對江書澤,已然手下留情太多了。
少年氣還未曾楚迎玉臉上褪去,他是這樣的長相,無論何時都帶著一點兒嬰兒肥。笑起來兩顆虎牙,一對酒窩,人畜無害的樣子,卻幹著並不太無害的事情。
自那次分別後,三年未見。
「你……可曾受傷?」楚迎玉向來用嘻嘻哈哈的態度掩蓋自己,他已經習慣於假面示人,如今嘗試著去表達自己的情感,才知道開口竟然如此的難。
比如說,他真的很擔心江書澤,在無數個沒有她的日夜裡,都在琢磨。當初那個,利刃橫於身前而面不改色,讓自己疑心有龍陽之好的少年郎,怎麼會是個小姑娘呢。
這些年,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受的傷,流的血,到底疼不疼。
伸出的手指在將要碰到江書澤臉頰的時候,卻被她偏頭躲開了,興許是髮簪並不牢固,一頭烏髮墜在楚迎玉的手背上,那支木簪砸在地上,發出咣當的一聲。
江書澤慌亂的將自己的頭髮挽好,眼睛垂下來,有些疏離又剋制的回答。「閣主……,我一切都好。」
既然當初放她離開,便是毫不在意,既然沒有丁點兒在意,那自己……也該放下了。只是他不該,在自己將要放下的時候,行為曖昧,讓她又不想放下了。
楚迎玉的眼睫有些抖,這麼多年的誤會,根本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當年哥哥失蹤,他是臨危受命扛起整個劍閣的前途,那時候劍閣人心並不統一,錦衣衛之前明爭暗鬥,稍有不慎便會被拆吞入腹,連渣渣都不剩。楚迎玉放任江書澤離開,便是怕她將整個前途性命都壓在自己身上,萬劫不復。
可惜,他不知道。
在江書澤選擇進入劍閣陪他的時候,就已經萬劫不復了。
……
荼鳴山門外,劍陣盤旋,如此眾多修士,想要對付的,只是一個人。
那人高立雲端,白衣勝雪,當是世間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亦是他們從前的大師兄。
「封塵,荼鳴山的帳,其實本不該我同你算,但你答應我母親的事,並沒有做到。」楚迎臣既已覺醒檮杌真身,本不必認凡人為母,尤其是如姬待自己,其實算不上好。
但,也會有偶爾的溫柔時光。
女人的臉映照在燭光下,她柔軟的手指會撫摸楚迎臣的額頭,再嘆一句,倘若楚閣主還在,就好了。
如姬本是劍閣的舞姬,她對的劍閣閣主一見鍾情,奈何閣主是個冷冰棒,對如姬向來是不假辭色。他任由那貌美舞姬對自己百般挑逗,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心甘情願當個柳下惠。
其實還是有差別的。
旁的女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能對著堂堂劍閣閣主為所欲為,還偏偏讓他沒有絲毫辦法的人,只有如姬一個。
冷冰棒在一團火焰的燃燒下,也會被融化成水,不知什麼時候動的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心,等到發覺的時候,楚閣主才發現,已然情深入骨。
楚閣主同封塵本是至交好友,常常已知己互稱,那時候,巫山十二世家還是江湖上的領頭門派,劍閣